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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箏垂眸聽著,睫羽輕顫。
「可能休了一個學期吧,那學期之後也沒見過他,一打聽才知道他退學了。」
「他退學幹什麼?」蔣箏手一頓。
「不清楚,再有他訊息的時候是大四,那時候見他都是在新聞上了,還回學校做了一次講座,精神狀態比大一時候差遠了。當時他把自己創業的歷程說得輕飄飄的,但別人不懂我還不懂嗎?一筆帶過的那些事哪件不是踩著刀尖才能過來。」
「三年前有個採訪,問得有點兒窺探隱私的意思,他也沒生氣,你回去找人物類的雜誌能找到,一字一句描繪的都是你,最後他說他等那人回來,嘖,正趕上你和潘成澤剛談戀愛的時期,我都沒忍住可憐他。」
與齊雲浮道別時她拍了拍蔣箏的肩膀,說:「算我多管閒事,但感情這檔子事你得直面自己內心,躲著沒用。」
蔣箏輕錘她一拳,「不是誰都過得和你一樣順遂啊。」
齊雲浮假裝疼得齜牙咧嘴,說:「哪有不坎坷的,我和沈韞封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是長輩給我倆綁在一塊了,後來真滋生出感情麻煩也多。」
蔣箏回家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孟奇然,呼吸微不可覺地一滯。
他背對著蔣箏,不知道在和誰講電話,螢幕上的光照亮一半側臉,但從蔣箏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下顎線。
彼時她坐在主駕駛座上,手機被她放在中控臺的儲物盒裡,食指的骨節抵著唇,齊雲浮說的話在腦子裡一遍遍地過。
這幾年他到底是怎麼踩著刀尖過的,又是怎麼一路青雲直上的,然後現在站在她面前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淡然。
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麼苦都吃得下去,心甘情願地追著她跑。
那邊孟奇然電話講完了,回頭看見蔣箏的車,片刻錯愕就朝著她走過來。
天已經黑了,蔣箏沒打車燈,只能看見他的身形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然後出現在她面前。
心裡挺亂的,她以為自己如今是鐵石心腸,在慢慢拼湊出她缺席那幾年的孟奇然後,竟也出現了動搖,壁壘悄悄裂了個口子。
孟奇然好像很累,直接坐到了她副駕駛上,沉默得像廣袤天地下的一塊岩石。
第44章 參商
「剛回來?」孟奇然闔著眼問。
不是,什麼時候他倆關係到了這種程度。
蔣箏從包裡拿出孟奇然的錢包扔到他懷裡,說:「收好。」
孟奇然偏頭看過去,蔥白的手指在黑色的錢包襯託下更加扎眼。
「……蔣箏。」他又闔上眼。
似是在同她講,又似同自己而語。
他語氣平緩,淡淡地說:「陪我去個地方吧。」
蔣箏瞥他一眼,熄火。
「不去。」
孟奇然輕輕點頭,撈起錢包,開啟看,蔣箏近距離看他的手,四道骨筋根根分明,有些蒼白,腕間扣了塊漂亮的表,錶帶下的鎖鏈若隱若現。
手背上有一道疤,被歲月磨得只剩淡淡一條。
思襯著,孟奇然開口:「少東西了。」
「嗯。」蔣箏回。
他好像特別疲憊,沒說什麼,也沒動,整個人的氣場特別低,車內的氣氛極度壓抑,蔣箏快要喘不上氣來。
蔣箏說:「下車。」
「我想去神鹿山。」
「關我什麼事?」
「求你了。」
短短的三個字,卻是在蔣箏心上重重一擊。
孟奇然多驕傲一個人,當年追她的時候都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如今像一面降下的旗幟。
她咬咬牙,發動引擎,驅車開往神鹿山。
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