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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昭朝北境的陰霾絲毫沒有影響到雲家村的晨跑小隊。起初,小隊只有雲朵、雲晨夕、雲晨星三人,然而短短几天,吸引了大半個村子娃娃們紛紛參與其中。其中,大部分是男娃娃,而女娃娃們則多數要幫著大人起灶燒火、餵雞餵鴨。
雲朵看著跑步的娃娃,女娃娃少之又少,除了巧兒和靜兒也就二爺爺家的三個女娃,剩下的都是男娃,雲朵真的很慶幸能有這樣的父母兄弟,她雖然是女子,可是得到了全家的寵愛,就算那幾年痴傻家裡人也都沒有嫌棄。
雲朵帶頭在前面繞著雲家村晨跑,雲朵感覺一直這樣跑下去很是無趣,於是就在前面帶頭背誦了一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孩子們爽朗的背誦的聲音環繞在雲家村上空。
程昱珩今晨起來,只覺得眼睛格外舒服,彷彿被晨露浸潤過一般。他並未如往常一般練功,而是讓秋收為他滴上眼藥水,便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悠然地閉目養神。
由遠及近傳來的小娃娃讀書聲,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他心中不禁生疑,他家在村東,學堂在村西,且此時並非學堂上課時間,怎會聽到這朗朗書聲?
本想讓秋收出去一探究竟,他睜開眼睛,卻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眼睛更加清亮了,於是他身輕如燕,施展輕功躍上院子裡的一棵大樹,居高臨下地順著聲音望去。
隱約間,他看見一群孩子正在跑步,而領頭的,似是一位女子。她梳著高高的馬尾,身著一襲鮮豔的紅衣褲,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蓮。雖看不清容貌,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位紅衣少女,應當就是那個大眼睛的姑娘。他讓人打聽過,那個姑娘名叫雲朵。
他施展輕功一躍而下,鬼使神差的來到院門前,開啟大門,抬腿出去。
正趕上晨跑小隊經過他家門口,雲朵見程家大門開啟程昱珩在裡面走出來,對程昱珩笑了笑,並沒有打招呼,在他面前跑了過去。
程昱珩見果然是雲朵,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原本只是好奇,卻沒想到真的是她。此刻,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雲朵,彷彿她是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雲朵感受到了程昱珩的目光,但她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帶領著隊伍奔跑。
跟在雲朵後面的雲晨夕見這個陌生男子盯著妹妹看,心中有點不悅,用他小小的身板擋住了男子的視線,緊跟在妹妹的身後向前跑著。
跟在後面的娃娃們滿心好奇,程家那扇總是緊閉的大門竟然敞開了,一位丰神俊朗、氣質高潔的男子從裡面緩緩走出。孩子們的目光如聚光燈般落在他身上,充滿了好奇,但他們的腳步並未停歇,緊緊跟隨前面的人,一同奔向前方。
程昱珩看著雲朵的身影!被後面和他長得近似的少年擋住了漸漸遠去,心中竟有一絲失落。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大眼睛的女孩產生了別樣的情感。
“少爺,您怎麼出來了?”正在前院打掃程平的聲音打斷了程昱珩的思緒。
“沒事,出來看看。”程昱珩轉身回屋。
隱藏在暗處的冬藏瞪大了眼睛,彷彿他注意到主子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笑容,但轉瞬即逝。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問題,使勁揉了揉雙眼後再次定睛看去。
然而,當他重新凝視主子時,卻只看到那張如冰山般冷漠的臉龐,毫無表情。冬藏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剛才真的是我看花眼了?怎麼可能呢?主子向來不苟言笑,怎會輕易露出笑容?
帶著滿心的疑惑,冬藏決定繼續觀察下去。
程昱珩回到屋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雲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