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霧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造反?
李渭其實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從來不是什麼心懷天下蒼生的人,一貫是全憑喜好做事的,若做明君,行正事,便要兢兢業業在那個位置上,宵衣旰食。
他志不在此,也做不來。
可他確是心存反意。
沈薏環靜靜看著李渭,她往日在京中住的時候,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李渭也會起反叛之心,只是如今抽身出來,許多事也看得清楚。
但看如今朝廷對豫城的不管不顧,便已經能表明態度了,何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般猜忌,想來也有好些時日了。
李渭與李涇對視許久,驀地,李渭一笑,“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懷豫,這麼些年你在京中獨自一人,也確是難了些,我也知你與我和父親生疏了,但我不管你作何想,我是不想與你爭的,若你想要什麼,大可與我說。”
李涇深深看了李渭一眼,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一室寂靜中,李渭沉重的氣息無端令人覺著壓抑,良久,他輕聲嗤道:
“瞧瞧,多大度。”
沈薏環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彆氣。”
京中確是有過李渭覬覦世子之位的說法,可無論她與李渭關係如何,這種無稽之談她卻是從未信過的。
他這人很有幾分矜傲,大周皇帝親封的定遠侯,旁人瞧著是風光,只他其實也未必有多瞧得上眼。
不過她確實摸不準他的意圖,她想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嗎?
“我知你並非想與你兄長相爭,只是人言可畏,侯爺世子遠在邊城,會這般想也是情有可原。”李涇臨走那句話,無非是想說,若是李渭是因為這定遠侯世子之位,這才佈局多年伺機而動,那大可直接與他說,不必這般籌謀。
“他們不知我,我卻看得清他們,我父兄守邊多年,不像我在權勢的中心浸淫多年,他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李渭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沈薏環清淺的氣息將他環繞,她在身邊,便足以讓李渭平復他沉鬱的心情。
*
因著李渭手下的這些精兵死士,豫城戰局逐漸明朗,羌人並非勢不可擋,只是豫城兵力不足,只能靠將士血拼,如今有了幫手,豫城將士以為是朝廷馳援,安心之餘,也振了士氣。
如今只是膠著,羌國人也算是進退兩難,強攻也攻不破城門,退兵又傷士氣,且臨門一腳了若是就這麼走了,又不大甘心,就只在豫城外駐紮。
先前被李渭重傷的那位領兵的羌國將軍,實則是羌人的少國主,如今兩條腿被李渭生生砍斷,剩下半條命苟活,羌國的國主大為震怒,將當時跟在少主身邊的幾名將士盡數殺了,這一番動作,羌人大軍的軍心也散了。
這一訊息輾轉傳回豫城,李渭聽到時,也頗為意外,當日他幾千羌兵中盯上這人,便是看出這人身邊竟然有護衛,混在羌兵之中,都是將士,偏這人身邊有喬裝成士兵的護衛,太過顯眼。
沈薏環進到李渭屋裡時,雲峰和青崖都在,見這架勢,沈薏環便知道自己打斷了他們議事,她這陣子熟門熟路,竟忘了讓人叫門,她轉身便想先回避下。
“環兒,過來。”李渭含笑的清冽聲音,這般喚她。
“你們不是在議事嗎?”沈薏環來到李渭的書案前,他已經能起身行走,這會正在案前看公函,烏黑的漆木條案上他的手指修長白皙,他合上那些公文,站起身握上她的手,帶著她坐到一旁的羅漢榻上。
“出去。”他淡聲道。
青崖和雲峰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沈薏環推了推他。
待屋裡只剩二人,李渭往後仰靠,手臂稍稍一帶,沈薏環便被他攬進懷中,一瞬間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