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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斑駁無序,醒來後那些無意義的影象被大腦迅速淡忘,唯一留下印象的是戴在男人脖頸上的銀色頸環,以及一隻正在開屏的藍孔雀。
他長長舒了口氣,手掌抬起遮住了眼睛。視野歸於暗沉,心中翻湧的情緒卻不像黑夜那麼純粹。
此時,手機持續震動,這個點除了家人沒人敢給他打電話。但他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段打擾他,因此排除工作和親人,只剩下那麼一個。
吳秋雨。
他們的離婚冷靜期已經到期了,多少年作為朋友的相識,作為愛人的相伴,都結束在失去法律效力的結婚證上。
吳秋雨是很體面的人,如果不是處於情緒崩潰,大抵是打電話來說再見的。江質眠也是,他預計中也該有個和對方的告別電話。
可偏偏是在這個清晨,他身體陷入欲後纏綿的懶散,那隻傲慢的藍孔雀在他腦中踱步正歡。江質眠難得猶豫不覺該拿這不知死活的保護動物如何是好,便懶得去接這個電話。
對方也沒有堅持,一個電話沒通,就不再打了。
躺了許久,江質眠起身,拿起手機去浴室,上面留著吳秋雨發來的一句「再見」,果然是來告別的。
歌迷會的前期工作工作室早早做好,開演當天歌迷們手持各色應援燈牌有序地在門口排隊,繞樑在後臺候場。
因為歌迷會規模較小,整體時長也比較短,他們沒做複雜的妝造,只簡單化了下妝。
五首繞樑的成名曲,一首未放送過的專輯新歌。繞樑沒藏著掖著,開場就是新歌。以前很少嘗試的抒情風慢搖,臺下的歌迷頓時尖叫聲一片,又很快在演奏中安靜下來,屏息聽著阿瑟喑啞的嗓音。
今天的眼影是藍色調的,阿瑟山根處塗了銀色的高光,原本的高鼻樑更顯立體,讓他在燈光下看起來像一隻正在吟唱的人魚。
新歌唱完,歌迷的應援燈牌搖成一片光海。接下來的幾首經典曲目更是點爆現場氛圍,皇甫彈著貝斯上來和阿瑟來了好幾次貼臉互動,他顴骨處貼的亮片甚至蹭到了阿瑟臉上,底下歌迷的聲音都喊啞了。
只不過——
女孩子小聲問同伴:「蘭橈是不是生病了?」
同伴:「啊?沒有吧,他表現很好啊!」
女孩子:「但是阿瑟的高音每次他都沒跟上啊,本來可以更嗨的,現在鍵盤斷檔了,聽著有點不上不下的。」
同伴是蘭橈的粉絲,頓了頓道:「是阿瑟自己升key了吧,蘭橈就是按原調來的……即興發揮配合不好也正常啦。」
最後一首《流浪詩人》的副歌,阿瑟在緊湊的rap後毫無停頓地進入副歌高音部分,他上身後仰,汗水從下巴大顆滴下,嗓音隨拔高的曲調吼到嘶啞。貝斯如狼咬尾一刻不歇緊緊跟進,石頭每一下擂鼓都砸出重音將整首歌推向洶湧的高潮。
然而電子鍵盤波瀾不驚、平穩有序推進,和其他三者形成明顯斷檔,謝幕曲最終被壓下高潮,尾聲回歸了《流浪詩人》的原調,不甘心地結束了。
歌迷收到工作室精心準備的禮物散場,後臺,阿瑟攥著蘭橈的衣領把他狠狠摁到了門板上。
第19章
《田園詩》第二期的錄製地點是在陝西,和第一期一樣,節目組給嘉賓們準備了住的地方。
當地特色建築——窯洞。
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經濟水平的提高,窯洞也漸漸脫離了大眾對其的刻板印象,豐富了建築材料和內部裝修,實際上居住的舒適度非常之高。
比如他們要入住的這個窯洞除了傳統的黃土、石頭等材料,還用上了燒制好的磚塊。內部休整了牆體貼上牆紙、掛上藝術風格的布氈,傢俱一應皆新,有著圓形的花色玻璃窗和長沙發,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