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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沈幽對溟空喊打喊殺時，還只是出自純粹的懲惡。此時他痛心疾首，則是在和溟空形影不離兩個月之後。一個人得不到時固然難過，得到後失去又比這個痛苦一萬倍。

即便這個&ldo;得到&rdo;，只是溟空的自欺欺人。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還將對方抱在懷中為所欲為，轉瞬間對方就變回高高在上，對他不屑一顧的沈幽。

沈幽逐字逐句的撕扯他最後的理智，&ldo;我當年，就不該救你。&rdo;

溟空陡然發出一聲怪笑，整個面目猙獰起來。

&ldo;蘭修，你以為說這些就能推脫殺害掌門的罪孽？你有證據？兇器可在你的手裡，掌門也是被你踢下山崖的，你忘了？&rdo;

被他一提醒，沈幽臉色一變。

他清醒時看到的一幕，大概永生難忘。

溟空笑的更大聲了：&ldo;看吧，你也是個罪人，所以你憑什麼指責我？殺了人把罪孽推給別人，原來堂堂沈仙人是個陰險的鼠輩！&rdo;

&ldo;我……&rdo;

看沈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溟空一邊笑一邊靠近他，&ldo;掌門對你那麼好，你卻恩將仇報。嘖嘖，想必他現在，大概連骨頭都摔成渣了吧。&rdo;

&ldo;可憐他中了毒，連句話都說不出來。要他能開口，你猜，他會怎麼罵你？你在他心裡大概和我這種人渣已經歸為一類了吧？&rdo;

謝知微覺得真夠了，溟空這王八蛋究竟要把人折磨成什麼樣。

然而他在畫面之外，這點心聲絲毫不能影響劇情進展。

沈幽閉上眼，輕輕搖頭：&ldo;師兄……我沒有……&rdo;

此刻他臉色頹敗，一身血汙，哪還有平日裡的風采。

溟空大概也有點不忍心，態度一轉，放柔了聲音安慰他：&ldo;蘭修，你別怕。今天的事我會替你保密，以後你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rdo;

沈幽猛然睜開眼，神色決絕，匕首極快的朝他刺去。

溟空躲閃不及，被他刺中肩膀。

&ldo;好，很好……&rdo;溟空神色重新陰沉下來，閃在一旁，一面逼著毒血一面取出了樹枝笛。

伴著詭異的曲調，匕首從沈幽手中滑落，他面露痛苦之色，&ldo;不！&rdo;

和以往不同，這次御心術有些不順利，沈幽似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在抗拒。他倒在雪水裡，掙扎間，指甲在岩石上摳出斑斑血跡。

溟空終於還是成功了。

沈幽重新成了那個沒有表情的他，他渾身泥濘，平躺在化雪的山崖上。神色安靜，直視晴空的雙眼毫無焦距。

只是眼角滑出兩道血淚。

溟空也累的半死，原地痴痴的看了半天，上前沈幽緊緊的抱在懷裡。

力氣之大，幾乎要將懷裡的軀體揉攔。

眼前的一切變成碎片，彩色的雪花一般翩然消散。

謝知微覺得有點暈，也不知是眼花還是心裡堵，他自己都還沒站穩，旁邊就有人往他懷裡倒。

謝知微打了個趔趄，好容易才站定。

&ldo;徒弟，你可還好？&rdo;

穆涸額角沾了許多汗，因幻象耗費不少靈力，他看起來有些虛弱，&ldo;師尊，弟子有些難受……&rdo;

第33章 清算

謝知微問：&ldo;哪裡難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