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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穆涸的手勁兒大，實在是他怕萬一忍不住把穆涸掄出去，會影響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的聖父形象。

沈幽點點頭，嘴角隱隱出現些譏誚的意思。廊下掛的燈籠來回亂擺，他臉上是不停閃爍的光影，看起來整個人陰晴不定。

他此時散發的氣質，和他本人的長相很不和諧。謝知微作出萬分遺憾的表情，閉上眼道：&ldo;貧道首次出山就遇到這種事，實在可惜。&rdo;

再睜開時，溟空和沈幽都沒有應聲，只有風聲吹拂樹葉的沙沙聲響。謝知微納悶，大兄弟你們要搞事情趕緊的，這麼幹瞪眼站一晚上，太對不起這些倒了一地的群眾演員。

溟空忽然笑了笑，對沈幽道：&ldo;謝真人方才的樣子，和您很像。&rdo;

謝知微覺得這句話實在莫名其妙，而且兩頭都不討好。但凡有點性格的，都忌諱被人說和誰誰像。沈幽肯定……咦？他居然沒有不高興，居然還是那副冰山臉，真服了。

溟空也似乎覺得說錯了話，忙補了一句：&ldo;但掌門從來無人能及。&rdo;

謝知微一頭黑線。你捧一個踩一個也就算了，這幅痴漢臉是怎麼回事？

大概沈幽也聽不下去了，一甩袖子，止住溟空底下的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雖然只是輕飄飄一個眼神，可溟空立即會意，躬身道：&ldo;掌門慢走，屬下知道怎麼做。&rdo;

沈幽收回目光，好像有點滿意，嘴角還出現了一些弧度。然後，他轉過身，邁步往大殿方向去了。

他在燈影裡走的依然很慢，像是被泥濘拖累的飛蛾，勻速前進，不知疲倦。謝知微有個錯覺，如果沒有人攔下他，大概他會一直保持這個姿態和速度，永遠走下去。真是個怪人。

溟空也在對沈幽漸行漸遠的身影注目，等他發現謝知微同樣如此，挑了挑眉：&ldo;謝真人，我家掌門風度如何？&rdo;

&ldo;堪稱絕世。&rdo;謝知微贊了一句，若有所思，&ldo;不知是不是貧道看錯，私以為溟空長老有些神態像極了沈掌門。&rdo;

不過是被點出了個小細節，溟空居然楞了一下，既然臉色驀地有些陰沉：&ldo;真的？&rdo;

謝知微被他這個反應嚇了一跳，但還是誠懇的點了點頭：&ldo;大抵是隨侍沈掌門久了，耳濡目染習上的。&rdo;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說不定這就是打副本的缺口。

溟空忽然按住胸口，緊跟著，一口血噴在鋪滿鵝卵石的路面上。

&ldo;你……&rdo;謝知微本能的站起身，穆涸猝不及防被他掀翻在地，後腦勺磕在桌腿上，一聲細微的悶哼脫口而出。

謝知微也來不及幸災樂禍，趕緊清了清嗓子替他掩飾。

這時溟空抬起頭，燈籠透出的光亮打在額角，謝知微才發現，上面已經布滿了大滴的汗珠。

&ldo;溟空長老這是怎麼了？&rdo; 溟空沒有答話，只看著地上那灘血發呆，過了會才直起身，苦笑著喃喃自語：&ldo;越來越力不從心了。&rdo;

這又吐血又苦笑幾個意思？謝知微趁機問道：&ldo;長老莫非有何苦衷？&rdo;

&ldo;苦衷？&rdo;溟空拿袖子慢慢擦拭嘴角的血跡，動作略顯嫻熟，&ldo;是啊……我為什麼這麼做？&rdo;

&ldo;是不是沈掌門他……&rdo;溟空一聽這個名字就眼神閃爍，謝知微覺得有戲，&ldo;難道沈掌門他威逼與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