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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吸了口氣,把惱火的情緒壓下,對手機那頭道:&ldo;……我這邊訊號不好,有事晚上再給我打。&rdo;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ldo;二丫,家裡給你打的電話?&rdo;紀明越的視線都和他相觸了,感覺不說點什麼不好意思,但他跟溫爾雅雖然平時挺熟,也不想貿然詢問人家的隱私,只能挑個泛泛的問題、象徵性地試一下,想不想說、說多具體都是看對方。
&ldo;嗯,我媽打的。&rdo;溫爾雅手指摩挲著手機,停了兩秒,忍不住主動說道,&ldo;……真對我爸無語了,要見我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等到地方了,才讓我媽打電話叫我出來。他以為他是美國總統,我一天天什麼都不用幹、專門等著他上門訪問?!&rdo;
他的不忿,既有對於父親對自己不夠重視的不滿,大概也有高高興興出來玩以後、卻得知自己錯過了和父親見面機會的惱火。
&ldo;你爸過來見你……?&rdo;紀明越覺得溫爾雅這個反應,也許是傾訴欲已經快憋不住了,便順著他的話茬問了一句,&ldo;你們不住在一塊兒嗎?&rdo;
&ldo;他好幾年前就跟我媽離婚了。&rdo;溫爾雅果然像開啟了話匣子,主動說道,&ldo;他上臨市工作了,在那找了個比他小七八歲的女的結婚,本來一個月來看我一次,現在變成兩三個月才來一趟了。&rdo;
他重重哼了一聲,道:&ldo;估計等那個女的生了孩子,他就徹底想不起來我是誰了吧!&rdo;
紀明越&ldo;呃&rdo;了一聲,嘗試安慰他:&ldo;那不一定,你爸可能工作比較忙……&rdo;
&ldo;沒事,我也不稀罕他來看我……&rdo;溫爾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洩憤似的說了出來,&ldo;當初是他對不起我媽,他們才離婚的,也就是因為他每次來會給我送生活費,我才忍著他!&rdo;
&ldo;每次見面,都先數落我一頓,看我這不順眼那不順眼,動不動就罵我讀書白讀。&rdo;溫爾雅忿忿道,&ldo;還給我起名溫文爾雅,看他嘴碎那個樣子,自己做到一星半點兒了嗎?&rdo;
紀明越想起昨天考完試,溫爾雅還遲遲不肯回家,在操場上踢足球,玩笑的時候、自嘲般地說了一句&ldo;反正我回家也沒意思&rdo;,原來這才是原因?
&ldo;可以少跟他接觸,見面他說什麼、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媽媽一個人不容易,你沒事回家多陪陪她也行。&rdo;
&ldo;沒有,她不是一個人。&rdo;溫爾雅發現紀明越誤會了,倒是笑了一下,從那種沉浸於單方面的控訴情緒裡面抽離了一些,&ldo;她現在嫁的老公挺好的,讓她在家做家庭主婦……&rdo;他撇了撇嘴,&ldo;就是帶來的拖油瓶太煩人。&rdo;
難怪他那麼不願意回家,原來母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這個年紀的敏感少年,很有可能時刻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吧?
&ldo;大小……呸,紀明越,你知不知道哪裡招兼職工啊?最好工資高一點的,我不怕吃苦。&rdo;溫爾雅真誠道,&ldo;我不想再拿我爸的生活費了,每次他來我都煩得要死。&rdo;
&ldo;要是沒有兼職的話……&rdo;溫爾雅道,&ldo;上班那種的也行,反正我成績又不好,唸了也是白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