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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微瀾看到熟悉的一個字回法，莫名覺著對面的莫霜還是那個忽冷忽熱的25歲莫總，緊張地舔舔唇，不試圖隱藏了，開門見山地問，&ldo;你剛才說日記裡大多是我的事情嗎？&rdo;

&ldo;是啊。&rdo;

&ldo;你自己的事情沒有記錄嗎？&rdo;

&ldo;有一點。&rdo;

這一點不會正好是媽媽私奔的事情吧？

卓微瀾憋不住，直接問了，&ldo;三年前有記錄嗎？&rdo;

&ldo;三年前？畢業那年？&rdo;

看到畢業兩個字，卓微瀾心一揪，小心翼翼地哄著莫霜說下去，&ldo;對，有沒有記錄的事情？&rdo;

莫霜回得很爽快，&ldo;沒有，那一年之後就不怎麼寫了。&rdo;

卓微瀾若有所思，猜測是真有其事，還是莫霜偽裝太好。

她恍惚著，莫霜卻已經猜到了內情，下一句話猝不及防地闖到了她的眼裡，&ldo;我畢業那天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吧。&rdo;

肯定句。

卓微瀾愣住，不知該怎麼答，摸著手機不言不語。

她沒想到怎麼回答，莫霜心裡有數，給了一個決定，&ldo;既然是不好的事情，想不起來沒什麼，忘了就忘了。&rdo;

卓微瀾鬆口氣，敢要應和，被莫霜的打字速度碾壓了。

&ldo;微瀾，你明天可以陪我回學校看看嗎？&rdo;

回學校？前一秒說忘了就罷，後一秒要故地重遊？

&ldo;你想去做什麼？&rdo;卓微瀾猶記得莫霜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演講臺被拉下來的難堪，想著故地重遊不一定是好事，沒有馬上答應。

&ldo;明天是10月19日。我們第一次遇見的紀念日。&rdo;

紀念日？

卓微瀾總算從資訊死板的白底黑字之中，品出了莫霜失憶前後的不一樣，一時出神。

失憶前的莫霜，結婚紀念日都可能遲到，失憶後的莫霜，將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日子銘記在心。

卓微瀾抿唇，心底隱隱有了期待。

莫霜不一樣了。

她看著眼前聊天記錄裡莫霜殷勤的資訊，沒有以前的&ldo;嗯&rdo;&ldo;好&rdo;&ldo;哦&rdo;，一句接一句，連在窗邊相望招手也不忘發一句&ldo;我也看到你了&rdo;。

有資訊必回啊……

卓微瀾感慨，往上劃拉，希望從聊天記錄之中看出莫霜的不一樣。

然而，她忽然發現，失憶前的莫霜也是有資訊必回，除了字數少了點，時間晚了點，聊天框總是以莫霜的資訊作尾。

怎麼會這樣？

卓微瀾納悶，無暇去憂慮莫霜故地重遊恢復記憶，為這個她沒注意過的奇怪現象陷入沉思。

莫霜等得久了，又發來一句追問，&ldo;一起去好嗎？&rdo;

卓微瀾揉揉眉心，實在不敢忽視校園裡任何一角喚醒記憶的可能，思來想去，提了個最保險的建議，&ldo;我們在家慶祝吧。&rdo;

&ldo;我連一張畢業照都沒有。&rdo;

莫霜發的同時，還附帶了一個要哭的表情。

卓微瀾心軟了。

是啊，莫霜被父親拉走之後，直接去了醫院驗dna，回來後躲在洗手間裡痛哭，哪有一點慶祝畢業的心思。後來，她們去外地旅遊，在知名大學裡閒逛，瞧見在照畢業照的學生，莫霜總是牽著她的手躲開，指尖扣緊，像是用盡力氣在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