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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rdo;卓微瀾尷尬，&ldo;行，你也去睡吧。&rdo;

莫霜不動，眨眨眼問了一句，&ldo;去哪裡？&rdo;

卓微瀾差點以為這是頂嘴，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莫霜失憶後真不知道哪間是客房，嘆口氣，&ldo;我帶你去客房。&rdo;

&ldo;嗯。&rdo;

她們一前一後出了主臥，卓微瀾刻意走在後頭，沒讓莫霜瞧自己洗完澡的凌亂模樣，還把睡衣上隨著前行步子一動一動的毛茸茸小尾巴看了個夠。

&ldo;停，就是這裡。&rdo;

莫霜指著一扇門，等她確認了開門進去，卓微瀾幫著按下電燈開關，讓簡潔風格的內部現於眼前，接著說&ldo;你回來晚的時候經常睡這間房，床單被褥是乾淨的。&rdo;

&ldo;經常？&rdo;

雖然卓微瀾覺得莫霜穿著小熊睡衣一臉茫然的樣子可愛，但心裡受過冷落的怨氣一時半會兒消不掉，撇撇嘴，答了句略帶諷刺的話，&ldo;不算經常吧，你半個月回一次家。&rdo;

&ldo;半個月？&rdo;莫霜無措地指了指自己，&ldo;我這麼過分嗎。&rdo;

卓微瀾沒想到莫霜會用&ldo;過分&rdo;來形容不常回家的行為，更沒想到她見到這幕之後一點也不高興。

現在的莫霜，穿著小熊睡衣，是個連家裡客房是哪一間都不知道的人。

自責沒有意義，指責同樣如此。

&ldo;我讓阿姨每天打掃了。&rdo;對著&ldo;18歲&rdo;的莫霜，卓微瀾有一種遷怒的罪惡感，揉揉眉心轉開話題，&ldo;你進去休息吧，衣櫃裡有你的衣服，沒事不要來主臥了。&rdo;

她說完就走，完全沒有留戀，不等莫霜反應過來就一下子走出了三步。

卓微瀾覺得自己的背影肯定很瀟灑很帥，把走廊當成了舞臺，把拖鞋踩出了高跟鞋的氣勢。

她發揮得完美，卻沒料到一句話跟著不放。

&ldo;晚安。&rdo;

莫霜在後頭說。

卓微瀾腳步一頓，咬咬唇忍住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回到房間，她不管濕漉漉的頭髮往床上撲，卷著被子滾了好幾下，直到筋疲力盡沒法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吸吸鼻子坐起來吹頭髮。

她沒拿到吹風機，先見著了整齊疊放的灰色睡袍。

卓微瀾又想起那一句沒有得到回應的&ldo;晚安&rdo;了。

&ldo;唉！&rdo;她抓起來丟到房間的另一邊，鬱悶地瞎嘀咕，&ldo;愧疚什麼！失憶就能一筆勾銷嗎？&rdo;

開啟電吹風，卓微瀾調到了最大的一檔，讓持續的嗡嗡聲響充斥整個房間，也讓莫霜那一句晚安徹底在她腦海里消失了。

頭髮一干，她關了開關就往被窩裡鑽，埋頭醞釀睡意。

然而，一個回憶不合時宜地跳了出來。

莫霜板著臉說，&ldo;微瀾，用完了電吹風要拔掉插頭。&rdo;

&ldo;唉！&rdo;卓微瀾算是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掀開被子蹦起來，聽了回憶中的莫霜的話，將扔到一邊的吹風機再次撿起來，拔掉插頭捲起長長的電源線，妥善放好。

她忙活一陣，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睡意又跑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忍不住去猜：莫霜睡著了嗎？那套小熊睡衣的帽子礙事嗎？尾巴會不會硌著人呢？

卓微瀾光閉眼睡不著，就這麼自我折磨到了天亮。

手機裡的工作日鬧鐘準時響起，她摁掉後思考片刻，決定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