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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檯燈，一手拉被子蓋住莫霜期盼的眼睛，&ldo;睡覺睡覺。&rdo;

莫霜的聲音透過被子傳來，悶悶的顯得挺軟糯，&ldo;老婆&rdo;

卓微瀾心軟，扯下被子瞅一眼。

幾秒鐘能有什麼事情，莫霜眨巴眼瞅她，笑得一臉無辜。

&ldo;睡啦。&rdo;卓微瀾敗下陣，補了個輕吻，&ldo;到底幾個親親，下次再商量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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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早上，卓微瀾和莫霜中午吃過飯，交代芳姨看好在家寫作業的莫沁雯，又跑到醫院看情況。

莫爸爸沒有醒來，傷口感染髮著低燒，換了一個有玻璃窗的病房。

她們不能進去探望，隔著玻璃窗認真瞧著，莫霜沉默不語，卓微瀾看清了淹沒在繃帶和管子裡的人確實是莫爸爸，鼻子發酸，定下神後抱住旁邊的莫霜說些好聽話，&ldo;別怕，醫生說感染不嚴重，暫時沒有危險的。&rdo;

莫霜點點頭，尋了不遠處的長椅坐下。

卓微瀾看到莫霜不停舔嘴唇，拿出包裡的水杯，估計一下溫度插上吸管遞過去。

她翻動袋子時，莫霜沒什麼反應，她開啟杯子時，莫霜仍然緊盯病房裡的情況，她插上吸管送到嘴邊，莫霜伸出來拿杯子的手懸在半空，驚訝不已，&ldo;你帶了吸管？&rdo;

&ldo;嗯！&rdo;卓微瀾打起精神，晃了晃手裡造型別致的吸管，&ldo;我們上次買的圈圈樂。&rdo;

莫霜輕笑，&ldo;微瀾，你真是……&rdo;

&ldo;我怎麼了？&rdo;

莫霜喝了一口水，捏著吸管攪拌了下，才說，&ldo;變了。&rdo;

&ldo;我也覺得。&rdo;卓微瀾大大方方認了，抽出紙巾把試溫度時滴下來的水痕擦淨，&ldo;你放心，我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會做的那個人了。&rdo;

莫霜捏了捏她的臉，指尖定在她唇角不遠處，&ldo;嗯，你現在什麼都會做了。&rdo;

做字似乎咬了重音，卓微瀾又覺著彆扭，抓住莫霜的手扣緊了認真問，&ldo;你現在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是好了嗎？&rdo;

&ldo;一直都很好。&rdo;莫霜的聲音很平靜，&ldo;我聽到爸爸受傷的原因，的確很愧疚，但也明白這種感覺除了自我折磨以外沒有任何好處。事情到了這地步，我只能好好配合調查，等待爸爸醒來，努力讓一切恢復原樣。&rdo;

卓微瀾看莫霜神色平和，明白這是真話，欣慰地回握莫霜，卻也在心裡憋著一個問題不敢問出口。

莫霜不用她提，主動坦白，&ldo;至於那個女人……我從三年前開始就不對她抱希望了，她貪圖遺產也好，顧念舊情也好，我已經無所謂了。&rdo;

&ldo;真的？&rdo;卓微瀾有些不敢信。

&ldo;真的，經過跟蹤和車禍，我還有什麼看不開呢。&rdo;莫霜苦笑，對上她擔憂的目光，笑容裡的苦澀又漸漸化去了，嘆息一聲鄭重道，&ldo;我想清楚了，與其糾結過去，不如好好地跟你過日子。&rdo;

卓微瀾感慨萬千，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淚汪汪去抱莫霜。

莫霜無言回抱，與她安靜守在病房外。

下午還是在等待中讀過，她們沒覺得難挨，相互依偎，看著病房等待轉機。

傍晚時分，莫爸爸甦醒，張口第一句話就是要見莫霜。醫生檢查確認了一番，允許她們進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