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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頓了頓,沒有搭話。隨即讓瑤姬取出龜甲、刻刀,在腹甲處刻下:“去”字,有字面朝下拿到火上灼烤。不一會兒龜甲上出現了裂紋,只見裂紋逕直穿過了“去”字,乃大凶之兆。族長當即臉色大變,勸阿壯還是再考慮考慮,不要魯莽行事,阿壯看了看阿美的腳沒有說話。
瑤姬說:“阿美姐姐的腳傷並無大礙,只是皮外傷,我已經敷好了消腫藥,過幾天就會痊癒的,也不會留疤。”
“——行吧!那就不去了。”阿壯勉為其難,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句話。
族長放心的走了,巫咸和瑤姬兩師徒也離開了阿壯的家。
路上瑤姬問道:“大師父,您是怎麼判斷那是凶兆的?”
巫咸道:“你留意到我在龜甲上刻的什麼了字了嗎?”
瑤姬說:“是‘去’字。”
“那要是你占卜你會刻什麼字呢?”
“我會刻‘去’或‘否’”
巫咸溫柔的笑道:“那接下來你會怎麼判斷去還是不去呢?”
“——這”瑤姬答不出來了。
“你再想想吧,仔細回顧我剛才的操作。”
又翻過了一個山頭,瑤姬還是想不出來,又問了一遍大師父,大師父只顧趕路沒再理她。
師徒二人下了山來到一個村落,天快黑了,大師父打算在這個村子留宿。
大師父在一戶牧家門口停了下來,敲門道:“我師徒二人是過路的,途徑此處,天色已晚,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方便否?”裡頭一個老太太迎了出來說:“來吧!來吧!就是家裡寒酸,沒什麼可招待的。”瑤姬和師父一起進了牧戶的家。
老太太說:“我老頭放羊時,腿摔傷了,歇在炕上了,宰不了羊,今晚就只能拿這些款待你們了。”說完端出來一盆麥飯和一碗炒青菜。
巫咸說:“看您老客氣的,這就挺好的。瑤姬,去看看老爺爺的腿。”說完跟老太太拉起了家常。
瑤姬過去摸了摸老頭的腿,扭了兩下,只聽老頭奧樓一嗓子慘叫了一聲。
瑤姬連忙說:“沒事的,爺爺,只是脫臼了,我已經幫您復位了,現在就可以下來走走了,再休息幾天就能幹重活了。”
老頭下了炕在屋裡開心的轉了幾圈說:“老婆子,你瞅瞅全好了不是。”
老太太開心的說:“是唄,你快別嘚瑟了,人家小大夫都說了讓你再休息幾天。”老頭又上炕上休息去了。
巫咸、老太太、瑤姬吃起了晚飯又拉起了家常。
飯後,巫咸和瑤姬坐在院子裡乘涼,巫咸指著圈裡的羊群問:“瑤姬,你看這個羊圈這麼簡陋,為什麼它們都不逃跑而是安逸的等待被宰殺呢?”
“因為它們從小就在這裡出生成長,從沒一隻羊教過它們,它們是被圈養的,目的是會被宰殺。”
“那它們怎麼才能知道呢?”
“嗯——”瑤姬想了想試探著說:“如果它們其中一隻會思考食物是從哪裡來的或許……”
“嗯,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回到屋裡,瑤姬躺在炕上睡不著了,腦海裡反覆回顧大師父所說的每句話。假如羊圈裡有一隻羊開始思考食物是怎麼來的,它就會推斷出食物是人給它的,人為什麼要給它食物,當然是養它,人為什麼要養它,為了吃羊肉。如果它們能明白圈養它們是為了宰殺它們,那它們肯定會迫不及待的逃跑,而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羊,就是這羊群裡的智者。大師父是在說別人告訴的永遠只是知識或資訊,只有自己獨立思考出來才能獲得智慧,才能解決沒人教過答案的問題。世上的事情都是紛亂複雜多變的,老師不可能全都教到,老師也不可能什麼都會,要想應對世界的複雜,只有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