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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通知訊息的羅盤七:「男菩薩,你要收?」
林雲起:「當然,給錢的都是家人們。」
柳老闆好歹請自己做過一次試吃員,白吃白喝還倒貼錢,可惜只是一張臨時飯票。
「……」羅盤七望著高度腐化的屍體:「如果你不後悔的話。」
相識一場,林雲起怎麼也得去。
柳凡生前被安排在精神病院單獨的一層,林雲起一過去,就聞到了強烈的消毒藥水味道。即便如此,依舊遮掩不了空氣裡的一股腥臭味。
「你來了。」羅盤七帶著好幾層口罩:「快來看你家人的最後一眼。」
林雲起皺眉:「柳老闆不是才去世?」
屍體怎麼會出現高度腐爛?
「他死前發了瘋,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羅盤七草草用了一個藉口掩蓋:「還收嗎?」
林雲起擺了擺手:「以後去墳前祭拜時,我會多帶兩束花。」
半個身子探出窗戶,他才敢大口呼吸。羅盤七也跟過來,摘下口罩重重喘氣。
林雲起緩過來一些,看到樓下草坪上鮮花遍地,遠處還有一個很大的足球場。回想起精神病院的病房不小,很多甚至做到了南北通透:「這裡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這座病院是特別建的,一般病人進不來。」
林雲起胳膊搭在窗臺上,偏過臉問:「什麼是不一般的病人?」
「在這裡接受治療的有些曾經是我的同事。」
異物的能力多種多樣,編織噩夢的,製造幻覺的……儘管每個進入特殊小組的成員在入職前,都透過嚴格的心理測試篩選,然而現實的殘酷遠遠不是一張紙所能測量。
林雲起沉默半晌,說了聲『辛苦。』
「救我,救救我……」一陣破碎的呻吟隨風飄了過來。
看到林雲起耳朵動了下,羅盤七解釋:「是鄭良使。」
鄭良使被拉來純粹是因為沒地方安置,人已經沒救了,又是個劣跡斑斑的品性,別一時想不開報復社會。
林雲起離開時路過三樓,在聲音驅使下過去看了一眼。
鄭良使躺在床上,手腳浮腫,肚皮鼓得很高,臉頰卻是凹陷得厲害。
「救救我。」鄭良使支撐起身體,哀求地望著他。
任誰看到這個場面都會有一絲動容,不過林雲起關注的重點在於鄭良使一隻手始終放在被窩裡。他肚子太大了,不方便下地,只能等著人靠近。
巡樓的護士來了,林雲起剛想叫住對方提醒一聲,沒料到護士先開口:「別進去了,他前天摔碎一個碗,偷偷拿走一塊碎片,就等著找個人同歸於盡呢。」
護士全程說得一臉淡然。
「我要見他!」鄭良使突然撲過來,但他的肚子彷彿有幾十斤重,直接撲到在地寸步難移。
見狀,林雲起總算知道為什麼病房門沒直接封死。
「我要見他,求求你們,我可以立遺囑!把財產都給你們,只要讓我見他一面!」
根本不用猜,鄭良使口中的『他』指得是白辭。
鄭良使手腳並用,艱難地爬過來,林雲起揉了揉眼睛。
病床,男人,護士……
面前的一切在飛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雨水聲。男人大張著嘴,瞳孔渙散,窗外一道雷電閃過,他最後能動的那根手指也徹底無力垂下。
一陣劇烈的心悸後,林雲起用力閉了閉眼。
哀嚎聲還在,護士已經抱著值班表走去前臺,剛剛的一切竟只是幻覺。
林雲起心中的念頭卻是揮散不去:鄭良使會死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這是他第二次無意識地去推斷一個人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