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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今越看著荀侃。
天邊的烏雲密佈，細碎的雨滴已經開始往下墜落。
雨滴逐漸打在歲玉額頭，順著臉頰緩慢流下，她摸了把雨水，有些若有所思。
正當她想說話時，身旁人卻冷不丁開口。
“荀侃，”韓今越突然問，“深鯊的人不是傻子，你這場局糊弄不了他們。”
荀侃聞言一愣。
但他很快開始鼓掌，一邊鼓一邊讚歎：“韓總，你和許總都不愧是頂尖的聰明人。”
能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事情的原本真相。
荀侃搖頭感慨：“可惜了。”
“我知道你，”韓今越靜靜地看著他，“也仔細閱讀過你的人生軌跡。”
“荀侃，你絕不甘心一生都受人擺佈。”
說來巧。
一開始韓今越調查荀侃這個人，只不過是出於情敵的角度，卻沒想到在日後發揮了作用。
許志遠和歲玉聞言很快反應過來，臉色均微變。
陸啟更是面容蒼白，他追問道：“哥哥，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今天的事都是一場局？”
荀侃沒有回答他，而是輕飄飄道：“開槍。”
伴隨著槍聲的響起，雙方人馬很快陷入苦戰。
僱傭兵和警察們大多裝備精良，但深鯊方面的人手素質同樣不差。
兩批人碰在一起，激烈的槍聲驚起一片飛鳥。
歲玉眾人在保鏢的保護下，艱難地躲避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子彈。
黑雲壓城城欲摧，此刻的烏雲仿若要從天空墜下，落到人世間。
一滴、兩滴，雨水開始越下越大。
豆大的雨滴砸在甲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歲玉渾身已經被完全浸溼，雨水打溼她的睫毛，烏雲遮住她的眼簾，讓她難以看清一切。
耳畔的槍聲不絕，但她卻被韓今越牢牢護在懷中。
許志遠用手擋在眼前，阻擋雨水的進一步滲入。
他們已經快來到甲板邊緣，許志遠帶來的船正在不斷靠近，很快就能交接。
到時，他們可以在眾人的掩護下順利逃走。
但多年的經驗和商人敏銳的直覺卻告訴他，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他微微眯起眼睛，儘可能地去仔細看清荀侃。
青年站在雨水中，朝天空張開雙臂，任由雨水肆意地衝刷著他的身體。
許志遠不易察覺地皺皺眉，感覺他的精神似乎不太對勁。
他視線偏移到旁邊，卻發現輪椅上的陸啟竟然已經不翼而飛了。
許志遠愣住。
他眨眨眼，再次看去，卻發現陸啟真的不見了。
只有一輛孤單單的輪椅停在原地。
“媽的，”許志遠喃喃道，“這他媽要遭了。”
歲玉此刻正渾身上下冷得打哆嗦，見狀問：“怎麼了，舅舅？”
許志遠放下手：“陸啟被人帶走了。”
？
韓今越腦子很快轉過彎，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不好！”
他臉色大變，當即拽著歲玉就往前跑：“快走！”
身後，荀侃正閉著眼睛接受雨水的洗禮。
他忽然猛地睜開眼，厲聲大喊：“歲玉——！”
歲玉下意識停住腳步，往後看去。
荀侃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他張開嘴，說——
“跑吧，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