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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還有些亂的白散瞬間嚇得回過神,倒退一步,扶在門框上的手用力扣緊,指尖不見血色。
「有了蛀牙?」另一個面善的大夫搭話,說著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框。
白散低頭「嗯」一聲,深呼吸幾次,捏著衣袋裡的曲奇,提起一口氣問:「治起來,疼……疼嗎?」
「可疼了!嗐呀,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得了這病,多遭罪啊!」
話音剛落,白散猛地打了一哆嗦,渾身發冷。
「好在年齡小,記不住疼,」大夫目光憐憫,「我呢,雖然剛來口腔科沒幾天,手上比較生疏,也是第一次治療齲齒的病人,業務不太熟練,但你一定要放心,人生啊,以後還長著呢,這點痛苦頂多是開胃小菜。」
「……」
白散退出候診室,縮在等候椅上死死抱住扶手,無論護士怎樣解釋大夫有多專業,還是苦口婆心實則逗他緩解緊張,他都不進去,堅決不進去。
「阿婆,」白散揪著衣角瑟瑟發抖,「我只是陪你來的。」
阿婆笑笑,跟大夫護士解釋幾句家裡情況後離開,一路相安無事進樓道,臨分別前,忽然開口,「越耽誤越嚴重,再怕也得治病不是?孩子。」
白散乖乖點頭,道理都懂,可就是慫。
晚上,他快速刷完兩本題卡,正坐在椅子上轉圈搖頭晃腦背歷史,收到林光陰的訊息。
-還記得你的草莓撻嗎?再不吃就變味了!!!
白散又慢吞吞轉了一圈,兩個半圓形的曲奇裝在玻璃罐裡,護士的警告,江岸『不是很喜歡吃甜食』的拒絕還歷歷在目。
-請你吃。
他蔫蔫地單指戳鍵盤,才傳送,林光陰秒回幾條語音,不可置信,「什麼情況?你不愛草莓撻了嗎?說拋棄就拋棄,還是你又有了新歡——等等,你是不是沒去看牙?」
白散盡力解釋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他從沒見過那麼過分的人。
「原來你被嚇跑了啊。」
-我不是!我沒有!
轉椅旋轉中,白散敲下後半句。
-上次給我接診的醫生不在,他下週三才上班。
所以他又能快樂好多天。
林光陰發來一長串蘑菇頭『我不信,一點都不信』的表情圖。白散慢吞吞回了個『哦』,想起遊戲的事。
-你和玩雷那個人約時間吧,最好早中晚,我吃飯的時候順帶打遊戲。
林光陰回過來一陣鵝笑,顫著音說:「一聽到是你的號,那孫子立馬怕了,說這段時間有事,先緩緩,下個月再來。哥是過來人,這一聽就是藉口啊!肯定背地裡下功夫苦練去了,怕死得太慘。」
倒不至於,也許真的有事。
白散望向桌上靜靜躺在棉帛盒中的匕首模型,算了算時間,想著即將開始的火種杯冬季賽,他翻開複習提綱,一會兒仰起腦袋瞅匕首,一會兒看知識點,一會又忍不住想抬手摸摸匕首。
停課以來,他從沒登過戰場,帳號始終保持在事情發生前一天12場連勝的退場記錄中。
勝利也好,失敗也好,現在白散都渴望回到戰場,念頭一晃而過,同時升起深不見底的不安。
與在校時心態截然相反,他有了充沛的時間,卻再做不到無憂無慮打遊戲,即使片刻玩樂。
他時常恐慌著就此落下學業,使父母的期望落了空,更怕有一天會後悔,今天喜愛的遊戲成為明日難以接受的存在。
六天後。
白散第三次進社群醫院,他在開門前十分鐘下樓,到時卻算不上早,口腔科等候室裡的兩對沙發座已經滿了,都是老年人。
事實證明,江醫生十分可靠,上次來口腔科可沒這麼多人,白散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