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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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侮辱責罵的意思。
不過盛拾月之前看寧清歌不順眼,不是陰陽怪氣的丞相大人,就是寧大人、寧清歌,後頭喊慣了,也沒想著改口,如今終於提起。
盛拾月自知理虧,眼神飄忽一瞬,又道:“鬧市人雜,總有些不懷好意的傢伙,你別叫我殿下,喚我盛九就是。”
盛拾月如今已有二十,早該行禮取字,但為了等小姨回來,她一直拖到現在。
寧清歌不再追究,只笑了下,說:“望舒。”
“嗯?”
周圍吵鬧,盛拾月聽不大清,忍不住偏頭彎腰,靠近對方,喊:“你再說一遍。”
距離突然被拉近,寧清歌沒有退後,反而將箍住對方手腕的手往下,溫涼指尖撫過掌心,輕易就穿過指縫,與之十指緊扣。
寧清歌低聲解釋:“太多人了。”
確實是太多人了,兩人的手臂貼在一塊,緊緊挨著對方,盛拾月垂落的髮絲搖晃,劃過對方鼻尖,故意湊過來的耳朵,似乎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要命。
盛拾月莫名一顫。
可另一人卻好似沒有察覺般,再一次開口:“殿下,我名清歌,字望舒。”
酥酥麻麻的癢從耳垂湧至各處,讓心臟莫名跟著揪了下,然後便急促地、瘋狂地跳起。
但可笑的是,這個時候的盛拾月還能聽清遠處的叫賣聲,十文錢的木雕簪子、一文一次的投壺,有小孩撒著嬌,央求父母給自己買個糖人,右邊的情人說著過分曖昧的話,而後寧清歌的聲音才從遠處飄來,一字字落下。
“望舒……”字句從齒縫中擠出,拖長的尾調微顫,片刻就被刻意隱藏。
盛拾月試圖拉遠距離,可卻被人群擠得越發靠近對方。
她只能渾渾噩噩找出一個話題,以證明自己無比冷靜,不曾被寧清歌打亂心緒,她問:“為什麼?”
“為什麼是望舒?”
梁人取字,大多是尋與名相近意思的字詞,又或者表達志願、喜好,這望舒與清歌半點不沾邊,更無特殊含義,便顯得奇怪。
她們還在往前走,若從旁人角度看,只覺是一對極相配的壁人。
稍高那位略微青澀,一襲緋衣不掩豔麗,黃金麒麟項圈、髮尾系金鈴,眉眼嬌縱又帶著幾分少年氣,耳垂紅得滴血,卻還要強裝鎮定,於是連自己同手同腳都不知道。
另一位年長些許,清麗矜雅的眉眼寫滿溫柔,有心繼續戲弄,卻又怕過火,只好含笑看著對方,周身分明有那麼多熱鬧,可那雙如墨玉的眼眸只倒映對方身影。
她們十指緊扣,肩抵著肩,如同西坊中千百對戀人一般親密。
寧清歌說:“因我名取自宛陵先生的詩句。”
“乘月時來往,清歌思浩然,盛九可曾聽聞?”
她換了稱謂,越發親暱。
“取字時便想到其中乘月二字,而望舒據說是為月駕車的神僕。”
盛拾月遲緩地點了點頭,一時分不清對方話語中的真假,卻也難以相信真的有這樣的巧合,只吶吶道:“我名也是取自這句詩。”
“哦?”寧清歌抬眼看她。
“月時,時月。”
前面擁擠,像是外邦人帶來新的戲法,正在表演,歡呼聲一陣接著一陣。
盛拾月牽著對方繞開,終於尋到些許寬鬆的小徑,緊緊貼著的兩人終於鬆開些許。
她頓時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阿孃本想喚我時月,可小姨說一時之月太過短暫,不如改做拾月,拾起一輪圓月。”
“倒是巧了,”寧清歌聞言,只是說了這樣一句。
盛拾月不曾察覺到絲毫異樣。
或許真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