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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談與修抓住一點未散的睡意，很乖地朝屋裡走，然後扒著門板跟他小聲地說：「晚安，男朋友。」

樊遲嘆了口氣，也說：「晚安，與修。」

他開啟門走出去，盯著自己的掌心看了一會兒，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隨意撥出去一個電話，那端是喧鬧的聲色，他對著聽筒說：「別唱了，難聽得要死，出來陪我喝酒。」

「嗯？……你管我為什麼想喝，我樂意……沒失戀，快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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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次作話：

更殘忍的事實——樊遲什麼都知道。

第64章 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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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樊遲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他一個電話，對面那人也不知嘀咕了句什麼，但還是乖乖地推掉了原本的活動，兩人苦哈哈地跑到另外一家酒吧裡喝酒。

江子石開著車，在樊遲所說的十字路口將他一併捎帶上，沿著街道慢慢行駛；他覷著樊遲晦暗不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樊哥，咱去哪兒啊？……哎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和一家酒吧有合作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去那兒？」

樊遲動作一頓，隨後面無表情地說：「不去。」

他很久沒去過酒吧了，上次去還是和談與修一起，就是剛剛江子石提及的那家；說起來，那次也並不怎麼愉快。

他不是什麼十分沒情商的人，也知曉和相親物件在那裡碰頭、還穿得奇奇怪怪實在會顯得很不著調，但他就是決定賭一把，看看對方是否還記得一件事，他很多很多替談與修妥善收藏的記憶是否還能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但賭輸了，對方從頭到尾並沒有提及，好像失去了過往很多年的記憶。

「那去哪兒啊？」江子石快急死了，他越看樊遲，越覺得對方說不定真的失戀了——但奇了怪，樊遲哪有失戀的機會啊，他那心上人，都藏著掖著多少年了，前段時間不還樂得要命麼，難道人家戀愛了？

江子石百思不得其解，忽聽樊遲說：「我和談與修談戀愛了。」

「哦哦，和談與修戀愛了……戀愛了？」江子石一個激靈，下意識踩了腳急剎車，兩個人被安全帶狠狠拍在座位上，樊遲疼得皺眉，天大的煩惱也拋在腦後了，他罵道，「江子石，你不要命我還要呢！」

江子石不和他一般見識，嘴咧得老開，真心實意地說：「是好事啊兄弟，哥們祝福你！是不是被驚喜砸懵了，咱們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必須得喝幾杯！」

可他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樊遲閉上眼睛，很輕很輕地說：「該是好事嗎，他又不喜歡我。」

如果談與修是一門功課，那樊遲一定是這門課最優秀又肯用功的好學生，他對談與修的瞭解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談與修本身，就像他清楚地知道：談與修和他戀愛，衝動佔百分之五十，想要戀愛的心情佔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二十分由各種各樣因素雜糅，他不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那是喜歡。

也同樣是因為太瞭解，他甚至不能對談與修草率的決定心懷怨懟，他的一顆心臟始終為談與修而躍動緊張，就算這是一場註定不對等的戀愛，也依然有種天上掉餡餅一般的狂喜。

「算了，」樊遲忽然吐了口氣，自我安慰一般地說，「也算是件好事，最起碼現在他戳上我的標了，革命還未成功，我繼續努力吧。」

江子石不知道該說什麼，車還停在路邊，昏暗的閱讀燈自動開啟，他和著路邊的燈光一起看了樊遲一眼：無論任何標準，他這個好哥們都應該是英俊優秀的，偏偏是這樣的人求而不得，也不知該不該說是造化弄人。

最後，他嘆了口氣，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