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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祝融抿起了唇。
&ldo;我不可能不管你……&rdo;
&ldo;求你不要管我。&rdo;我說:&ldo;活也好,死也好,這是我自己的事。&rdo;
&ldo;這不是你自己的事。&rdo;李祝融別過臉去看一旁的呼吸機:&ldo;你不是想報復我嗎?留在我身邊就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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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雞同鴨講的複雜交涉和妥協,李祝融準許我留在博雅,前提是從北京拉醫生過來會診,而且我要和他住到一起。
我不想住院,所以李祝融弄了幾個醫生護士在家裡,他這種人,從不迷信,竟然也覺得瑪莎莊園的房子死過人不好。我和他爭了兩次,沒有結果,最後他同意讓我住在瑪莎莊園。
蒙肅進了重症監護室,我看過一次。
小麼天天往我這裡跑,他和我一樣,對醫學一竅不通,只知道早期癌症也是癌,是癌就容易死。所以一副我已經時日無多的樣子,每天讓夏宸弄了各種菜送過來,李祝融對他的種種行為深痛惡絕。
離手術還有十六天,根據佑棲的解釋,手術就是把胸腔開啟,把肺上癌變的地方切掉,然後再fèng上。林佑棲給我分析了肺癌早期治癒的機率之後,整天催促我調理身體。他的原話是:看你這慫樣,獻個血就能要了你的命,還想做開胸手術?
我沒有再拒絕李祝融給我弄的千奇百怪的&ldo;補品&rdo;,包括那種長得像給粉絲染了顏色的血燕窩。
我其實很想活下去,我還有很多該盡的責任沒盡,我甚至在想,我要是真的死了。我父母怎麼辦。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實情。還是一直瞞著?裝成我在國外的樣子。
關於這個,我想等手術結果出來再決定,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我沒有再和李祝融吵過架,我甚至也沒有指責過他。
如他所言,如果要報復,要懲罰,什麼都不用做,一直呆在他身邊就行了。
讓他看著我精神漸漸萎靡下去,時不時眩暈、咳嗽、喘不過氣來,坐下來就想睡覺,關節腫痛。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頭和他去鬥了。
離手術還有十三天的時候,連著兩天陰雨,我開始關節痛,林佑棲說對肺癌來說,這是正常的胸外症狀,何況我腿上胸口的骨骼都有舊傷。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強的人,何況關節痛這種事,連我爺爺那樣硬氣的老軍人老的時候也痛得嚎叫。
六月八日,凌晨三點開始下雨,我從夢裡痛醒,他睡得淺,我還在夢裡叫疼的時候他就叫了醫生過來,醫生說可以吃止疼藥。用溫水吃了藥,稍微好了一點,仍然從骨頭裡面綿綿地疼。凌晨六點吃的早餐,我連筷子都拿不穩,喝的粥,用毯子蓋著坐在沙發上,靠在他身上,他一直找話和我說。後來他告訴我,我那時候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下午雨停了,還是疼。他說實在不行就打針劑,我說不行,會上癮。
他心裡很急,雖然一張臉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穿著襯衫,領帶也不打,走來走去給我倒熱水,拿書給我看,還用北京話罵醫生。
關節痛,最難熬的是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你一個人在那痛,輾轉反側,困,但是死也睡不著,那種痛是根植於骨頭裡面的,拔除不了,一刻也不鬆懈地疼著。
他陪我熬夜,醫生團團轉了一天,除了保溫、吃藥、打針,也沒有別的辦法。越有效的止疼藥越是對身體不好,最有效的是杜冷丁針劑,但是怎麼能打?
疼得受不了了,我就和他說話。
現下生活一片狼藉,我們能說的,只有當年。
我問他:&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