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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巍又道:“晚晴也不小了,雖說還有兩年才及笄,可也該先留意著了,女兒家不比男子,總要多挑些時候。”
說起女兒,秦桑榆犯了難:“說來與晚晴年齡相配,家世又合的,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不多,夫君可有合意的人選?”
徐巍思忖片刻,道:“忠勤伯與我有些交情,他家大公子與承硯同歲,我見過幾回,是個好的,說來與晚晴甚是般配。”
秦桑榆聞言卻有顧慮:“夫君,這伯爵府的門第,晚晴若是嫁過去受了委屈,我們要何如是好?”
徐巍無奈道:“難不成嫁與旁人,便可保晚晴絕無委屈了?再說,晚晴尚還有兩年才及笄,若是伯爵府不妥,再行議親就是了,左右也還未定下。”
說到委屈不委屈,秦桑榆心中忽地冒出一個念頭,若說這世上有哪個男子絕不會讓晚晴委屈,便也只有承硯了。
秦桑榆被這念頭嚇了一跳,又想起夫君曾經所言,趕忙搖搖頭,驅散這些念想。
“夫君,這些事,還是尋個時機與承硯和晚晴說一聲吧,也問問她們兄妹的意思,雖說父母之命,但也不能絲毫不顧及孩子的想法。”
徐巍點頭:“夫人說的是,你得空便問問她二人吧。”
時日漫長,光陰緩度,夏至這日天氣晴好,承硯便著人在邀月亭備了茶爐點心,將詩集挪到了亭中,與晚晴講解詩文。
“工整對仗雖說重要,也左不過是個固定章程,這詩詞一道,最重要的還是造境之法。”
晚晴翻看著詩集,問道:“造境?哥哥是指意境?”
承硯拿過她手中的書,從旁挑出另一本遞過去:“這造境,與造園同理,皆是於方寸之間,再造乾坤,意境如何,還得看你遣詞如何。”
晚晴聽他這般解釋,倒是能明白過來,她瞧著手中的詩集:“哥哥選了小山詞,是讓我以此來學習詩文造境?”
承硯微微點頭,道:“不錯,你寫詩填詞文意通順,也算工整,只是意境尚還不足,晏小山填詞造境之法可謂登峰造極,哪怕只習得他十中一二,亦是受益匪淺。”
小山詞之前也讀過不少,晚晴翻閱著詞集,在其中一頁停留許久,道:“看來看去,我還是最喜歡這首【虞美人】,溼紅箋紙回紋字,多少柔腸事,去年雙燕欲歸時,還是碧雲千里、錦書遲。
南樓風月長依舊,別恨無端有,倩誰橫笛倚危闌,今夜落梅聲裡、怨關山。”
承硯聽她讀完,問道:“晚晴最喜歡哪一句?”
晚晴醞起一抹笑意,以手支頤:“那自然是‘今夜落梅聲裡,怨關山’了。”
承硯輕笑道:“這句你作何解?”
他眼神清明溫柔,如同春風和煦,又似深秋沉靜,修長的手指輕柔緩慢地敲擊著桌面,耐心等待妹妹的回應。
“這詞本就是寫女子思念良人之意,這一句若只說詞意,那便是長夜橫笛,一曲【梅花落】訴相思,只恨天各一方,關山難越。”
承硯輕輕點頭:“不錯,如此理解亦可,只是讀的人不同,讀時的心緒也不同,若只解詞意,便如同觀景,只是景,而非境。”
說罷,他執筆平宣,於其上書景與境二字,以作區分。
晚晴瞧著那二字,只覺哥哥寫的著實好,隨手書來便十分賞心悅目,她伸手拿起,問道:“可這落梅聲,不就是說的那首笛曲麼,前頭還有一句倩誰橫笛倚危闌,難不成是我解錯了?”
承硯輕笑,緩聲道:“那你若換一種思路呢,落梅聲表面可解為笛曲,若是換成真正的落梅之聲呢?”
晚晴思忖一番,道:“如此一說,倒是……可落梅並無聲響啊,如何……哦,原來如此!”
見她似有所感,承硯道:“落梅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