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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站在門口,訕訕的笑著,衝著她又點頭又哈腰,還朝辦公室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ldo;怎麼,縣長不在呀?&rdo;老頭問道。
姚佩佩想了想,說:&ldo;縣長到糧管所開會去了。&rdo;
老頭&ldo;哦哦&rdo;了兩聲,轉身要走,姚佩佩叫住了他,問他從哪裡來,找縣長有什麼事。老頭笑著自我介紹說,他是縣信訪辦的主任,姓徐。他說,有一件棘手的事不知如何辦理,因此特來向縣長請示。姚佩佩一聽說他有棘手之事,便趕緊請他到屋裡,讓他在靠牆的一張木椅上坐下。老人謝了半天,這才坐下說話。
第一章 縣長的婚事(21)
&ldo;今天早上,也就是九點來鍾吧,信訪辦來了一位鄉下婦人。手裡拎著一個青布包裹,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一進門就嚷嚷著要見縣長,我問她姓甚名誰,家在何處,因何事要見縣長,婦人道:&l;這個不消跟你說得,等見了縣長我自與他說便了。&r;口氣還挺硬,我反覆盤問,方知她是夏莊人氏,頭一天就已動身,到了天黑時分才趕到梅城。母子倆就在大街上露宿一晚,今天早上才一路問到縣裡來了。我再三問她有什麼事,她也不說,只道是縣長家親戚。我又問她是縣長家的什麼親戚,婦人冷冷道:&l;這不關你的事,你帶我見了縣長,自有分曉。&r;我見她前言不搭後語,衣衫骯髒,蓬頭垢面,便不敢貿然帶她來見縣長,但也不知如何發落。我說,&l;你既是縣長家親戚,可知到縣長姓什麼?叫個什麼名字?&r;婦人先說是姓張,又改口說姓朱……&rdo;
&ldo;這倒也不難,&rdo;姚佩佩笑道,&ldo;等會兒待縣長回來了,您老讓他們倆廝認一下不就得了?&rdo;
&ldo;使不得!使不得!&rdo;老徐一個勁兒的擺手道:&ldo;這年頭,以各種名目到縣上撒潑打滾的人可多了,無非是告狀、要錢兩件事。讓縣長見了反而不好辦。再說了,這婦人一口咬定是縣長的什麼親戚,恐怕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不可能的呀!&rdo;
老徐說,自己雖說在信訪辦兼管收發,可閒來也去縣誌辦公室幫忙,整理個材料什麼的。縣長家的事,說起來複雜,可他比誰都清楚:&ldo;他們家沒有任何親戚。縣長家的人全都死光光了,一個都不剩了。&rdo;
聽老徐這麼一說,姚佩佩立即就來了精神。平常在縣機關,有關縣長家事的傳說版本很多,錯訛百出,大多離奇虛幻,極不可信。她曾經為這事問過錢大鈞,他也是笑而不答。今見徐主任人老話多,談興正濃,便問道:&ldo;縣長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我也還不太明白呢。&rdo;
&ldo;唉,你小小年紀哪裡能知道?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說來話長,&rdo;老徐道:&ldo;他娘在梅城監獄裡生下孩子,是庚子年的仲夏,我記得是七月三日。天氣又熱,那孩子奶水不足,溽暑正烈,加上那監獄本是個骯髒汙穢之地,一個名叫梅世光的獄卒……&rdo;
&ldo;哎,我聽人說,他媽陸秀米可是這一帶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呢。&rdo;姚佩佩打斷了老徐的話,好奇地問道。
&ldo;這個,各種文獻中都沒有記錄。人家都這麼說,反正我是沒親眼見過她。縣誌辦還藏有她早年的一張小照,是當年她在日本穿著和服拍的。相片畢竟年代久遠,已經看不太清楚了。不過,那眉眼長得跟縣長一般無二,你要是想知道她長得什麼樣,瞅瞅譚縣長也就八九不離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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