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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客房的發現

兩個月前,邢阿俊還在四季閒庭連鎖酒店當保安。這是一個晚上,邢阿俊正在值班,對講機裡傳出隊長的聲音,聽完隊長的吩咐,邢阿俊直驚得連一秒都不敢停留,也不敢乘坐電梯,直接跑向樓梯間,奔向第七層。原來保安隊長通知他,706房間煙感器發出警報,讓他過去檢視。

第七層樓,客房部經理趙蕊已經在房間門外等候。趙蕊告訴邢阿俊:“我敲了好長時間,但客人沒有回答,也沒有開門,我不知道是什麼事。”

“趙蕊,你把備用房卡拿出來。”

“這樣行嗎?”

“都什麼時候了,已經顧不得了。”

房門開啟了,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客人好像剛離開,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奇怪的是,天花板上的自動噴淋裝置沒有噴水。

趙蕊檢查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個兩張床的標準間,床上的被子胡亂地堆在一邊。房間內沒有客人留下的物品,但房卡還插在取電槽內。

房間沒有大礙,趙蕊手裡的對講機傳出一個聲音,她對邢阿俊說:“我得去八樓查房,這裡就交給你了。”

邢阿俊的眼睛在天花板、地板和牆壁上反覆搜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走到窗戶旁邊,把窗戶開啟,想讓煙霧散發出去。賓館的窗戶幾乎都是不能完全開啟的那種,只能開啟大約三分之一。他坐在椅子上等待。

邢阿俊的目光被角落裡的一個黑色塑膠袋吸引。好奇心,也可以說是職業本能驅使他解開了塑膠袋,裡面是一團用報紙包裹的東西。他拆開報紙,身不由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報紙包裹著的居然是一捆一捆面值一百元的鈔票!經驗告訴他,顧客走得太匆忙把錢落下了。

也許顧客很快就會返回。在賓館當保安多年,他見過太多粗心大意的顧客,有把手機落在賓館的,也有把檔案、身份證落下的,也有丟錢的,但像今天這樣丟這麼多錢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知道賓館的制度,發現顧客丟失的物品必須上交賓館,禁止私吞。

他把報紙包好放回塑膠袋裡,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等待顧客返回,同時等著煙霧完全散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趙蕊進來看一眼又離開,再沒有其他人進來。邢阿俊按捺不住,一捆鈔票從塑膠袋裡轉移到他的手上。他掂量了一下,這是一捆嶄新的鈔票,還散發著油墨的香氣,看樣子剛從銀行取出不久。一捆鈔票是1萬元,這是他兩個月的工資,但這錢不屬於自己,手裡的那捆鈔票又回到了原地。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手裡的對講機又響了,保安隊長問:“阿俊,煙霧散了嗎?”

“差不多了,隊長。”

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

最能考驗人性的,是不為人知的角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側面。有的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邢阿俊的另一面雖然算不上是魔鬼,但在不為人知的時刻,陰暗的一面也會蠢蠢欲動。一個念頭閃現,反正也沒人看見。

邢阿俊的手再次伸進了黑色塑膠袋。

他只拿了一捆,拿多了怕被失主發現。鈔票迅速被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雖然褲子口袋鼓鼓囊囊的,但誰也不知道是手機還是什麼東西。

邢阿俊手上的動作沒停,他在處理“善後”。手上動作的物件是那個躺在地上的黑色塑膠袋。十幾秒的時間,黑色塑膠袋裡的報紙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封口也繫好了。他本來就戴著工作手套,所以也不擔心留下指紋。

現在安全了,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發現過這個黑色的塑膠袋。

“趙蕊,房間沒事了,你過來收拾一下。”

上交顧客丟失物品這種事就交給趙蕊了,況且趙蕊還是妻子的好朋友,根據賓館的規定,拾金不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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