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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停下，微微側身看向他們，沖桌前的幾人點頭。桌邊的人連忙齊齊站起來：&ldo;孫總好！周經理好！&rdo;

此時胡桃已經繞過桌椅走到孫銘身前。

她仰頭看著孫銘，笑容甜蜜而溫婉，柔聲問道：&ldo;你怎麼才來吃飯啊？小心胃……&rdo;

周芷被晾在一邊，看著胡桃做作的樣子噁心得不行。

&ldo;胡小姐。&rdo;她打斷，&ldo;我和孫總還有事，麻煩你讓一下。&rdo;說著，一隻手搭上孫銘的手臂，將扶不扶。沒有明顯越界，宣誓自己的主權的意圖卻一目瞭然。

胡桃才注意到她一般，惱怒之意才要浮現，又很快壓下去，表情有些委屈。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又移到孫銘臉上。見對方一點不自在的意思也沒有，對周芷的話也預設了，眼中劃過一絲落寞，她勉強笑了一下：&ldo;那你們先忙。&rdo;

兩人的小動作全收在孫銘眼裡。他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原想全程置身事外，可一貫任性的胡桃竟然流露出隱忍和傷感，看在他眼裡就有了不同的意味。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態，孫銘不知怎麼突然生出一絲憐憫。

他開口，表情可以稱得上和煦：&ldo;這裡的飯菜還合你胃口嗎？&rdo;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開口和胡桃說話，已經是打破了他以往的做法。周芷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僵硬了一瞬。

然後他看見原本垂頭喪氣的女人一下子抬起頭，兩眼放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胡桃高興地說：&ldo;很好吃！&rdo;說話間還用力點頭，加重可信度。像得到大人認可的小孩，原本明艷的外表竟然透出幾分嬌憨。

兩人走了很遠之後，一直目送他們的視線才從背後消失。

他們到就餐廳挑了一個隔間坐下。

餐盤裡有牛肉丁，那是周芷往常鍾愛的菜餚，如今卻毫無食慾。

&ldo;孫銘，你變了。&rdo;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準，她察覺到孫銘的反常。

孫銘不予置評。

腦海里不期然浮出胡桃難以掩飾的喜悅笑容，還有早上她對待同事的溫和體貼……這應該是第一次，他想起胡桃時，心裡不是煩躁，而是愉悅。

‐‐我沒變，是她變了。

不過……

&ldo;結果不會有變化。&rdo;他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似乎在說給周芷聽，又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周芷垂眼。

沒錯，事情的結果已經不會有變化。今天之後，胡氏這個無良企業會倒下，她多年的心願將達成，而胡桃……將一無所有，失去財富地位，也失去……孫銘。

想到這裡，周芷的心情略感平復。

&ldo;你說，她跟你解除婚約了？&rdo;周芷捻著叉子戳上一團牛肉，抬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目光卻灼灼，帶著一絲期待。其實這件事她早就確認過，可現在要再聽他說一遍，才能安心。

&ldo;對。&rdo;孫銘簡短的回答，乾脆利落。

周芷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ldo;恭喜你。&rdo;

&ldo;謝謝。&rdo;孫銘溫和而禮貌地說，口氣平淡。再次確認這個訊息，他心裡並沒有預想的喜悅。

第二天，胡桃沒有來上班。

外面的小隔間空了一天，陽光落在上面，由明亮的白色轉為橘色。

孫銘早知道結果，這時候胡桃的資產大概已經被凍結，而胡桃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