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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紀雲彤是與顧元奉一起回的城,因為顧元奉不許她再到這個莊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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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彤對此並不抗拒,既然她這一個多月來的掙扎全無作用,那她再待在莊子上也毫無意義。她在家中待了幾日,偶感了一次小風寒,自己吃了些藥,過了兩天也就好了。
這日一早外面鳥叫聲特別吵,紀雲彤起得很早。
她才用過早飯,就聽青羅說她母親來了信,紀雲彤開啟一看,信上既沒提年前走禮的事,也沒提三房幾個堂姐妹的婚事,說的是讓她不要為了那點兒風流韻事和顧元奉鬧脾氣,男人浪蕩一些很正常,眼下她馬上要及笄了,真沒了這樁婚事她還能嫁給誰?到時候連累弟弟妹妹也跟著丟臉。
想來是劉嬤嬤在金陵這邊聽說了外頭的傳言,回去與她母親講了。
紀雲彤把上頭的話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才輕輕地把頭抵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面新綠的柳枝。
春天來了啊。
“姑娘。”綠綺忍不住喊道。
紀雲彤收起信問道:“藥熬好了?”
綠綺把藥端了上來。
雖然紀雲彤的風寒已經好全了,但大夫說還是得再吃兩副藥穩固穩固。她一向愛惜自己的身體,大夫怎麼說她就怎麼辦,絕不會不聽醫囑自作主張。
紀雲彤把藥喝到一半,顧元奉就找來了,仍是大搖大擺地直接往裡走。
她自從上次爭吵過後就讓綠綺她們別再攔著他,反正也攔不住,何必白白讓綠綺她們挨他罵。
見紀雲彤正在喝藥,顧元奉忙走過去問:“你生病了?”他察覺紀雲彤面色有些蒼白,顧元奉邊叫人去把府醫領過來邊拿走紀雲彤手上的藥碗說道,“你哪裡不舒服?找的什麼大夫?這藥你先別喝了,等府醫過來了再說。外頭庸醫那麼多,耽誤了病情怎麼辦?等娘知道了又要罵我!”
“我已經好了。”紀雲彤說道。
以前她總覺得他們是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所以理所當然地支使顧元奉做這做那,連生病了都要賴在他家讓他哄著喝藥,卻不知他做這些從來都只是為了向信陽長公主交待。
由始至終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是她強人所難了。
世間男子皆風流,哪怕是一無所有的窮書生不還是愛把“書中自有顏如玉”掛在嘴邊,想著自己將來憑藉讀書出人頭地後能有嬌妻美妾在懷。
紀雲彤攏了攏身上的外衫,問顧元奉今天過來做什麼。他們從莊子上回來後誰都沒理誰,各自回了自己家,以顧元奉的脾氣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找來的,估計他還覺得自己頭上綠雲蓋頂,一直在生悶氣呢。
顧元奉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馬上說道:“過幾天就是上元節了,到時候晚飯你得去我家吃。”他跟他娘說他已經把紀雲彤哄好了,他娘就讓他喊紀雲彤一起去過上元節。顧元奉道,“在娘面前我們得跟以前一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吵起來。”
“好。”紀雲彤直接答應
() 下來。
紀雲彤應得這麼痛快,倒叫顧元奉警惕起來,生怕她到時候又反悔跑去告狀。他說道:“那天我親你的事你不能跟娘講,她身體不好,不能生氣的!”
紀雲彤心想,他居然知道這是會惹人生氣的事。
只是她實在不想和顧元奉討論什麼親不親的。
“好。”
紀雲彤還是一口應下。
即便顧元奉不說,她也不會去建陽長公主面前吵的。以前她找建陽長公主告顧元奉狀也都是挑一些不會真惹建陽長公主生氣的事講,無非是趁機撒撒嬌罷了,他們現在這些事有什麼好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