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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茄子來兩個，豆角要一斤。&rdo;

&ldo;不要那個，要這個，算了我自己挑……&rdo;

&ldo;茄子一斤七兩四塊二毛五，豆角一斤兩塊，總共六塊二。&rdo;

蔡曉芬利落地掏出六塊錢，&ldo;那兩毛就免了吧。&rdo;

劉雙雙在她身後恨不得掩面。

老闆有些厭煩地接過錢，奉勸道，&ldo;大姐，做人不能太雞賊啊!&rdo;

劉雙雙臉色紅白，默默攥緊拳頭，她以後一定要賺很多錢，讓媽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蔡曉芬的目光已經投向了他旁邊的攤子，&ldo;香瓜咋賣?&rdo;

見識過她砍價功力的香瓜老闆頗有幾分小心翼翼地說道，&ldo;這是正宗的本地香瓜，六塊錢一斤，就剩下最後幾個了，你要的話給你按五塊錢一斤。&rdo;

蔡曉芬又看向其他水果，一一問著價錢。

&ldo;這是你家姑娘吧，長得真俊。看這校服，是在明華高中上學?&rdo;

香瓜老闆不知怎麼把話題引到了劉雙雙身上。

&ldo;嗯，就是前面那個明華高中。&rdo;蔡曉芬直起腰板兒，指著前面道。

香瓜老闆臉上閃過一絲艷羨之色，旁邊的茄子老闆也插言道，&ldo;小姑娘了不得啊，明華高中可是出了名的難考!&rdo;

蔡曉芬一直刻薄的臉終於露起笑容，連聲音都柔和了一個八度，揚眉吐氣道，&ldo;可不是，我家丫頭考了全縣第一才特招進去的。&rdo;

她這話也不知是在贊同自家姑娘了不得，還是在承認明華高中難考，或者兼而有之。

劉雙雙羞窘的喊了一聲，&ldo;媽!&rdo;

蔡曉芬&ldo;呵呵&rdo;一笑，指著香瓜問道，&ldo;這香瓜能便宜點不?&rdo;

香瓜老闆十分乾脆道，&ldo;最後幾個了，看在姑娘的面上，十塊三斤拿走!&rdo;

蔡曉芬歡歡喜喜的提了袋子，香瓜老闆還客氣道，&ldo;回頭再來啊，給你便宜點兒。&rdo;

此刻在他眼裡，蔡曉芬不是一個牙尖嘴利斤斤計較的潑辣婦人，而是一個好學生的母親，值得高看一眼，或者說值得尊敬。

劉雙雙坐在後座上，有被誇獎了的高興，也有被艷羨了的虛榮，還有想不明白的疑惑。

面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錢或是好成績?

如果沒有呢，被人瞧不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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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抑鬱少女(4)

這裡是z市最後的幾片平房區之一，貧窮髒亂、破敗擁擠將它與周圍的現代小區隔絕成兩個世界，儘管二者可能只隔著一條街道。

昨天剛下過雨，沒有硬化的土路泥濘不堪，儘管劉雙雙十分小心地撿著幹處走，腳上仍不免沾了泥水。她皺著眉跨過哄臭的水溝，繞開蒼蠅橫飛的垃圾池，無視正對著紅漆淋漓的&ldo;拆&rdo;字老牆撒尿的男人，躲開隨口吐痰的女人，在一個逼仄的死角里推開一扇鐵門。

入眼是三排平房，間距不足兩米，全部加蓋二樓。如果拆遷按這個平方算，怕是幾千萬都有了。然而這和劉雙雙她們家沒有半點關係，因為她們只是這六十多間房子的其中一個租戶而已。至於房東，住在對面的電梯公寓裡。

劉雙雙她們租的是二樓東面最靠裡的那一間房，只能透過當院懸空的木板樓梯上去。每次踩在&ldo;吱呀&rdo;作響的木板上，她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也萬分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