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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意,我已知。”宋初一口中發澀,摸索到他的手,輕輕握住。
贏駟回握,閉眼嘆息,“紅塵鬧熱,白雲冷。”
他是站在雲端的人,真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然而高處的冷寂孤獨非常人能承受。
並不是所有的君王都如此,他可以選擇墮入紅塵去做一個昏君,只顧自己縱情玩樂,不管大秦基業和未來,但他做不到。
怎樣去做,是一種選擇而不是必然,所以贏駟從未有過怨懟,亦從不自憐自艾。只是他那一副鐵石心腸中亦有不為人知的一點柔軟,那裡也渴望有人能夠相知相懂、攜手並肩。
贏駟起初對宋初一併無特別情愫,即使後來發現她是個女子,亦從未想過把她弄進宮裡來供自己賞玩。對於他來說,一個人才遠比一個有趣的女子重要的多,所以他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為大秦創造最大利益。而不是僅僅讓她用才能和智慧取悅自己。
等到後來他發現自己暗生的情愫時,宋初一已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並在朝中佔據了肱骨之席,身邊還有了一個生死追隨的趙倚樓。
而他能給她最好的關愛,竟然是放手。
贏駟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宋初一的良人,不是任何女子的良人。
……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可是一切瞭然。
宋初一出於自身原因,不相信哪個男人能看上自己,所以她在這方面遲鈍,但並不傻,一旦確認之後,還有什麼想不明白?
她知道贏駟是不能觸碰的人,因此從不去想兩人之間的私情,但這並不代表她忘記了這件事情。不管贏駟對待這份感情的隱忍是於公還是於私,她都深深感激。
昏暗裡,宋初一心裡掙扎許久,才撐起身,摸到贏駟的臉頰,垂頭落下一吻。
這一吻原本想親他的唇,卻因為看不見,落到了他下巴上。
贏駟不滿於此,順勢托住她的後腦勺,按下她的頭,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唇齒相依,宋初一心如擂鼓,心臟劇烈的跳動撞擊,彷彿隨時能跳出胸口。
她腦中發麻,空白一片,整個人倒伏在贏駟身上,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綢衣滲透過來,如此貼近,似乎能感覺到彼此心跳互相撞擊的力度,心頭燙的發疼。
贏駟一向對歡愛之事興致缺缺,此時卻瞬間被點燃了慾火,燎原之勢,早已脫出他的掌控。
原來,他不是不感興趣,而是一直沒有碰到這個感興趣的人。
索求,如同衝開閘的洪水,洶湧淹沒一切。
淡淡的安神香縈繞,宋初一覺得自己腦袋開始發沉,頭無力的垂到贏駟的頸窩。
突然的停滯,讓兩人瞬間都找回理智。
喘息未勻,贏駟聲音低啞,“榻邊的檀木盒子裡有一把匕首。給你個機會,取出那把匕首殺了我。”
宋初一笑著,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許多事情,“臣的腦子還清醒著,既然終究得死,臣寧願留個後世賢名,怎可做弒君……”
聲音中斷。
贏駟感覺宋初一陷入沉睡,伸手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寡人瞭解你,遠比你想象的更深。寡人的心意,亦……”
因為太瞭解,所以才起了必殺的心思。
宋初一和張儀不同,張儀是吃誰向誰,他有意無意間把列國得罪個遍,這世上除了秦國再無他容身之處,而宋初一所效忠的從來都不是秦國,也不是他贏駟!他們的理想只是在某一個點上恰好契合了,然後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其實有本質上的不同。贏駟一生只為嬴秦,宋初一卻是為了一個理想中的大安之世而奮鬥,一旦未來出現什麼不可逆轉的變故,她隨時有可能為了那個理想而背棄秦國。
宋初一的《滅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