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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等人在學校裡雖然學過很多理論知識,但像這樣現場講學的還是第一次聽,不由得興致勃勃東問西問。 沿著崎嶇山路約行一小時左右,走到一處土坳裡,他用鋤頭左敲右擊。&ldo;同學們,勞動最光榮,動手挖吧。&rdo;
&ldo;老師,你怎麼知道底下有木根?&rdo;三更好奇問。
&ldo;上會小娜的爺爺帶我來過。他說以前這一帶種有一些野榆木和櫸木,十幾年前有人因為掃墓時不小心引燃了大夥,把樹木全燒光了。後來應政府要求,全改種松樹。&rdo;
&ldo;十幾年的木根怕是早腐了吧?!&rdo;小松正琢磨著怎麼拿鋤頭,隨口道。
&ldo;若是其他木種我不敢說,但是榆木和櫸木材質堅硬,不易龜裂變形,難蛀難朽,埋在土裡十幾年,經過碳化後,木質只會更加堅實,是根藝的佳材。&rdo;
&ldo;唔。老師,你現在改雕木根了嗎?&rdo;
&ldo;業餘創作。&rdo;蘭一揮著鋤頭哼哧道。&ldo;根藝從選材,造型,構思和創作,知道命名,需耗費很長時間。上次雕展展出的那兩座根雕,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完成。&rdo;
&ldo;我覺得根雕材料太難求了,材質是問題,最主要的還是木根的形狀藝術,它是三人分工七分天成,不像木材,只要是好的材質,有好的刀法和構造就能雕出好的作品來。&rdo;
&ldo;呵呵,是啊,所以根雕作品才稀貴啊。&rdo;蘭一笑,指著三更等人的鋤頭道:&ldo;手不能這樣拿鋤頭,使不上力的。吶,學著我。&rdo;
一一幫著幾人糾正了手勢,並教之如何使力,四人僵硬的揮著鋤頭,滿頭大汗。
&ldo;啊!!蛇!!&rdo;三更嚇得咚一聲把鋤頭一扔,一屁股跌在泥面上,面色蒼白,驚恐的盯著小坑裡那被他鋤成兩段的黑色的十幾厘米長的軟體動物。
蘭一探頭一看,哈哈大笑:&ldo;三兒,這是大的蚯蚓,不是蛇。&rdo;
三更緊張的神經瞬間倒塌,直不起身來,心跳依然緩不下來。小松把他摻起來,笑言:&ldo;這麼個小東西也能把你嚇成這樣,真是,要是來條大蛇你不暈倒?&rdo;
沒辦法,他就是怕這麼東西。三更抹了把冷汗,坐到一旁休息。
&ldo;今天就到這兒,明天繼續。&rdo;蘭一吩咐他們收拾工具。&ldo;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做一下簡單的肢體舒展運動,免得明天你們四肢痠痛。&rdo;
&ldo;好啊。&rdo;迫不及待地扛了東西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三更鬱悶得不,手真的很酸,床很小,沒辦法攤開手臂活動。
&ldo;咱們是來進行勞動改造的。&rdo;小松說。
&ldo;嗯。老師手把手教呢。&rdo;三更氣弱道。&ldo;很多東西是需要實踐後才懂得的。&rdo;
&ldo;三兒,你手痛嗎?&rdo;
&ldo;痛啊,手掌都要磨紅了。明天我得帶手套去幹活。&rdo;
隔天,蘭一和東西精神抖擻地在前面領路,三更四人在後面如霜打的茄子般無精打採。
地點依然是昨天未挖完的土坳,蘭一鼓勵幾人一番後,開始動手挖。沉悶的敲擊聲一下接一下,三更等人鋤頭雖然敲下去了,卻沒什麼實質性作用――每次只鋤起一小丁泥土。
蘭一笑道:&ldo;三兒,辛苦吧?你們是來這兒之後才開始幹這種活的吧?&rdo;
&ldo;嗯,手臂不像自己的了,不受控制,像殭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