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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以緊緊攥進手心裡的風箏終究也是會飛往她再也看不見的地方去,沒有辜負,沒有虧欠,誰都不能將誰據為己有,誰都想要更努力地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人終究都只是更愛自己而已。
晚秋的斜陽總是帶著點“枯藤老樹昏鴉”的蕭瑟凜冽的味道,亦綰早早地回了公司的宿舍,她坐在宿舍窄窄的一方陽臺上,怔怔地看著遙遙無期的遠方。那枚戒指她終究還是想方設法地褪了下來,肥皂水淡淡的青檸味道在指尖縈繞,她用一根細長的紅線將它串起來掛在了胸口,她看到了那枚戒指的內壁上有設計師用精湛的手工刻出了“愛你一生一世”的字眼,為什麼這樣俗的有關愛的誓言她卻很想要掉眼淚。一生一世那樣長,哪怕是紫萱愛了徐長卿三生三世也終究沒有求得一個想要的結局,她偷了一個人的心,卻給了重樓一個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念想。執著如她,亦綰不過是想要一個求仁得仁的穩穩的幸福,然而愛情卻讓她傷得遍體鱗傷。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姚丞昊都不曾來找過她,亦綰瞬間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一大截。公司格子間的那群女同事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聊起有關姚丞昊的八卦來,隱隱約約中還聽到了阮氏集團與姚氏集團暗中騷動分庭抗禮的一些財經新聞來,反正多是豪門恩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亦綰沒有絲毫地興趣,知道從她這挖不到什麼爆炸性的八卦新聞,久而久之,那群花痴們也失了興趣。只是亦綰偶爾不經意間觸控到胸口的那枚用紅線小心翼翼地拴起的戒指的時候,心口還是會微微地顫動起來。
偶爾閒下來的時候,亦綰會獨自一個人去一趟父親的墓地,就像父親一直陪在她身邊一樣。母親終究是放心不下家裡,也捨不得離父親太遠。所以亦萱高三第二個學期的時候,母親還是決定回到瓜渡村重新要回了曾經租給別人家做的一畝三分地。家裡少了爸爸這樣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勞動力,母親幹起農活來多少有些吃力。雖然左鄰右坊看著可憐,偶爾拉板車的時候會順帶著幫亦綰的母親拉幾袋菜籽,但終究不是自家人。
亦綰也勸過母親好好在家歇歇,但幹慣了農活的她似乎總也閒不下來。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這間老屋子到處都有著父親的氣息,哪怕只是稍微一停下來,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亦綰也沒有再強求,況且工作上的事情也越來越撂不開手,久而久之,回家的次數也少了。雖然老巫婆最終被搶救了回來,但二叔二嬸每次看到亦綰的時候都像看到瘟神似地,恨不得用眼神可以殺死亦綰。而已經開始瘋瘋癲癲的老巫婆更是揪住亦綰的衣領恨得咬牙切齒,如果放在以前,亦綰或許會乞求旁人憐憫的目光,但現在的她不會,如果說恨,她早已恨到肝腸寸斷,蕭亦帆是罪有應得,而自己最最親愛的親人呢?他又有什麼錯,讓你們如此恩斷義絕地算計著?
亦綰那一段時間幾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當中,也許時光衝不散任何恨意,但這有這樣捏著一股勁拼命地逼著自己,心裡才會好受點。菲菲始終覺得亦綰對自己實在是太苛刻了,她打電話來的時候,亦綰正在一個應酬飯局上陪著領導拉客戶,也許那天晚上喝得有點多,醉意醺醺地接起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是菲菲的生日。
天字號酒樓最大的包廂裡,菲菲幾乎宴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待到亦綰火急火燎趕到的時候,包廂裡早就是高朋滿座,鑼鼓喧天。
那天菲菲穿得是一襲華麗的晚禮服,高高綰起的髮髻和精緻的妝容將原本就漂亮無暇的菲菲簡直烘托地就跟畫裡走出來的美女似地。菲菲從人群縫裡一看到亦綰就興奮地跟只小梅花鹿似地,雖然亦綰的酒勁在來的路上被街上的風一吹消褪了不少,但臉上依舊殘留著那微醺的紅暈。
在酒席上,亦綰還是第一次見到菲菲經常掛在嘴邊的她的那個哪門子的弟弟徐晟嶼。那天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