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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覓今早剛剛鞏固好的心理防線, 在秘書這一通電話之後, 瞬間全都崩潰了。
他靠坐在沙發上, 手指蜷緊了又鬆開,青筋突突蹦得心煩意亂。他得做點什麼,立刻做點什麼。陳覓垂下眼簾,看見了自己緊攥著沙發靠墊的雙手。
半小時後,張秘書敲響了別墅的門鈴,見到少年一臉平靜地站在門內, 沖他點了點頭。
張秘書的心裡莫名有些發毛,好像這幢價值不菲的別墅突然間變成了一隻會吃人的怪獸, 張開了血盆大口就等著他自投羅網。他拿出放在公文包裡的資料夾, 小心翼翼地遞給陳覓,&ldo;資料就是這些,請小少爺收好轉交給陳總。&rdo;
他不願意走進別墅, 想站在門外把這事兒了結了, 沒想到對方側過身讓開道,&ldo;麻煩你把資料放到茶几上。&rdo;
&ldo;不麻煩,不麻煩。&rdo;張秘書口中這麼說, 心裡卻在納悶,從玄關到茶几也沒幾步路,怎麼這個小少爺非得讓他跑這趟腿?在他彎腰換上拖鞋,穩步走到茶几邊時,後背一直有種被野獸注視著的毛骨悚然的感覺,等放下資料夾,經不住長吁了一口氣。
&ldo;辛苦了。&rdo;
張秘書給嚇得一抖,轉過身看見少年站在他身後三四步遠的位置,冷漠地看著他。這讓他有一瞬間覺得,少年剛才說的不是&ldo;辛苦了&rdo;,而是&ldo;去死吧&rdo;。
張秘書的手心滿是細汗,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ldo;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rdo;
陳覓緩緩點了點頭。
張秘書如同死裡逃生一般快步離開了別墅,直到上了自己的車,才甩脫了那種陰寒徹骨的感覺。怎麼回事?他記得這個小少爺小時候雖然有些自閉,但也沒有那麼瘮人啊。他說陳總醉酒了沒起,怎麼剛才別墅裡一點也看不出酒後髒亂的樣子?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陳覓俯下身,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棕色資料夾,像是在審視著某件能定人生死的罪證。
他伸出之前一直縮在袖中的雙手,從中撕開了資料夾。
十指上血跡斑斑,印在資料夾上留下暗沉的指印。翻出的血肉在粗糙的資料夾上摩擦,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痛苦,木然而果決地取出裡面的資料。
印滿文字的a4紙被他扔到一邊,留在手中的是一疊照片。從拍攝的角度和成相的精度可以看出,這應該是找專業人士偷拍的。照片中有孔洲在學校的操場上賓士的身影,也有他背著書包走過滿是落葉的小道回家的背影,撐著身子翻過一堵圍牆的瞬間。
陳覓冷靜地想,是全天候的跟拍啊。
他攥著那疊照片,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姿勢卻是最不放鬆的那種,雙腿併攏,上身微微前傾,一手支在膝蓋上,手指不自覺又遞到了嘴邊。他將右手拇指含在口中,尖齒在指腹摩挲,左手握著的照片微微顫抖。照片上是孔洲的側顏,光暈打得正好,聚焦完美,少年的青春活力幾乎從薄薄一張紙片上滿溢了出來。
陳覓的手指按在那張笑臉上,留下一道血痕,無端添了幾分詭異。
他把每張照片都一一看過,才換了一隻手,拿起最先被他放下的那疊文字資料。資料顯然也是跟拍的專業人士撰寫的,把孔洲最近一個月的活動交代的很明白,什麼時候上課,放學後又去了哪裡,每天運動的時間地點,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費這麼大工夫,收集的只是個普通學生的日常資料,最大的一件事無非就是孔洲辭去了某個兼職的工作,最小的連他路過某家奶茶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