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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本來就不打算去。&rdo;陳辭冷靜道，&ldo;再說肯定是你比較重要。&rdo;

陳覓的眼瞼有些薄，閉上時能看見皮下細弱的血絲，他伸手覆上雙眼，長嘆了一口氣，&ldo;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rdo;

陳辭肯定道，&ldo;有。&rdo;

他伸手按住陳覓的肩頭，身子前傾，和他貼得極近，&ldo;這些年我總做噩夢，夢到那個時候……開始記不清楚，後來慢慢的想起來了一點，想起來你……抱我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知道你是魅魔，也願意一一&rdo;

&ldo;可是我不願意。&rdo;陳覓拍開他的雙手，水珠濺起，&ldo;我不是十八歲了，不需要你陪了，叔叔。&rdo;

這是陳辭最怕聽到的回答。他的雙唇發顫，聲音也難以保持平穩，&ldo;你……你已經不需要我了。&rdo;

陳覓殘酷道，&ldo;是。&rdo;

即使身處溫泉之中，陳辭依舊覺得身上冷得快要掉下渣子。他的右臂環住左肩，神情蕭瑟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們走過了兩個世界，加起來怕是有近千年的時間，現在陳覓對他說，他不需要他了。難道他們就要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朝著不能回頭的路上走去嗎?

陳辭低頭看著清透的水面，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也說不出來。

&ldo;也許你已經……不想要了。&rdo;陳辭哽了一下，&ldo;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只有你。如果是你……我可以一直等下去。&rdo;

&ldo;打擾了。&rdo;

陳辭對他一點頭，轉身走去，雙手撐住岩石向上一撐，想要離開溫泉。他的腰身被人猛地環住，往後拽去，重新跌進水中，更是被推搡著壓到了巖壁上。後背死死頂著堅硬的岩石，擦破了一層皮。

陳覓扣住他的雙手，壓過頭頂，語氣冰冷道，&ldo;太過分了。&rdo;

&ldo;……是嗎?&rdo;

&ldo;叔叔說的話，太過分了。&rdo;陳覓慢條斯理道，&ldo;你知道我會當真的。&rdo;

陳辭的後背火辣辣的痛，然而內心非常平靜。比起噩夢中他和陳覓一次又一次擦肩而過的場景，能再相遇怎麼都算不上壞事。

&ldo;我說的就是真心話。&rdo;

陳覓伸出左手，按上他的下唇，剋制地用力揉搓，直到陳辭伸舌舔去外唇滲出的鮮血，他才回神放下手，冷漠道，&ldo;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一定會像當初那樣留下一把鑰匙就跑得沒影了。你會怕我，恨不得和我隔山隔海，會想盡辦法一一&rdo;

&ldo;你在想什麼?&rdo;陳辭問。

陳覓的眼神陰鷙，低頭盯著手指，語氣有些飄忽，&ldo;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去過嗎?&rdo;

&ldo;我去了那麼多地方，草原，荒漠，冰川，從大洋的那邊到這邊，都是為了離你更遠一些。&rdo;

陳辭難掩失落，他這些年陸陸續續得到陳覓的行蹤，確實一次比一次離他更遠。之前他還能欺騙自己是巧合，經由本人說出口就再沒有辯駁的餘地。

&ldo;如果我離你太近一一&rdo;

陳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單手扣住陳辭的後腦，讓他好看的下頜不由抬起，&ldo;會想要打斷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