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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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客艙視窗離船尾不近,沈二若要將昏迷不醒的殷妙送到小艇上,怕只能先將她負到甲板上來,再從船尾負到小艇上去。
可白天瞧見的船板刻痕仍清晰地印在他心中——
客艙視窗的刻痕確實一直延伸到了甲板一側,與兩窗之間的刻痕一般無二。但問題也正在這裡了,沈二一個人攀到殷小姐客艙視窗的痕跡,難道不該比他揹著一個大活人時更輕一些?
方天至沒有將心底的疑問說出口。
回到客艙後,他打坐到三更時分,等無傷睡熟,忽悄聲拂衣下榻,走到窗前握欞一推,接著伸臂在潮溼堅硬的船板上一搭,人便輕盈直似遁入海風中一般,飄然沿船壁竄上了甲板。
掌舵的水手半點也未發覺,方天至便如一片烏雲下的淡影般,遠遠繞開舵旁喝酒聊天的兩個水手,在帆垛旁隨手撿了兩根長竹釣竿,又瞧瞧前頭的船火方向,便自船舷旁縱身一躍數丈,向翻滾的海面上張袖撲去。
人未及落下,他先拋落手頭一根長竿,那長竿隨波浮沉一瞬,眨眼橫漂在了海水之上。方天至運起輕功,足尖在這竿上輕輕一點,人便如浮雪落花般,泊在這根細竿上站定。拍舷的海浪還未沾身,他已揮袖使另一竿在海面上輕輕一劃,人倏而如一片柳葉般輕盈迅捷地向前方的船火飛去。
月光暗淡,星子無光。
方天至一身藏青僧衣隨海浪起伏,幾乎變成了一抹向前滾湧的潮影,不多時追到前船下,他搭手在船板上一按,人便攀附在上,另一手則揮杆一挑,竿上魚線登時捲住海中漂浮的那條長竿,將它拽到方天至手中。
方天至靜靜聽了聽動靜,忽地提氣上行,如騰海霧般飄上船舷,悄然貼在了一面艙窗旁。他有心要獨自來探探這船上的虛實,也瞧瞧殷妙究竟在不在此處——
縱然殷妙失蹤的頗有蹊蹺,但她終歸有被沈二劫掠而走的可能。他既然有辦法到船上來探查,又何必因一絲懷疑而作壁上觀,留待日後時常暗自悔愧?
對他而言,這才是極重要的。
被人騙,反倒沒什麼了不起。
只是正當他仔細聽窗內人聲時,船頭忽傳來一陣轟然巨響,船身大震之下吱嘎作聲,向右側猛地傾了一傾!
方天至始料未及,掛在船壁上險些脫手。船艙內驟然傳來杯盞桌椅摔擊之聲,燈火搖曳下,嘈雜咒罵的人聲響作一團,幾乎聽不清誰在說什麼,不多時船內傳來此起彼伏的穿衣開門聲,接著甲板上開始有人大叫道:“怎麼了!船怎麼停了!”
又有人道:“觸礁了!船動不了了!”
“前面好像有座島!前面有一座島!”
島?
難道是蝙蝠島到了?
方天至聽了片刻,覺察到窗內無人,便悄聲開窗翻了進去。室內只凌亂摔了些糕點酒水,架子上掛著一件綢袍外衫,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更沒有可供人藏身的地方。他飛快掃了一眼,湊到門前聽了聽,便坦然自若地推門走了出來。
所有客人彷彿都已到甲板上湊熱鬧去了,方天至將整層客艙都仔細搜了一遍,半點也未發現殷妙的蹤跡。他走出最後一間艙門,正考慮到水手住的地方看看,迎面忽有個夾著綢袋子的男人匆匆撞進艙道中來,與方天至四目瞧個正著。
那人正當壯年,生得高高瘦瘦,可卻是個禿子。他瞧見走廊盡頭竟又有個禿子,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方天至霎時敏銳地發覺,這船上的客人也許並不都認識,有些甚至沒有碰過面——
這個禿子不認得他,卻以為他也是船上的人。
方天至注視著禿子含笑的臉龐,自然而然地回以一笑,緩步走近道,“閣下可曾瞧見一個美貌女子去甲板上?”
那禿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