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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辭再多心事,也被她說得撲哧一笑:&ldo;照這麼說,楊谷才是跟在殿下身邊最久的!&rdo;
夏語撇撇嘴:&ldo;楊谷又不是女的,怎麼能算?&rdo;
她隨即壓低了聲音:&ldo;不瞞你說,我覺得這事真有些蹊蹺。&rdo;
春辭詫異:&ldo;蹊蹺什麼?&rdo;
夏語:&ldo;殿下先前備受陛下冷遇,連從前東宮的師傅們都被遣散了,怎麼境況忽然又好了起來,現在想想,應該是從向陛下建言出兵伐吳的時候就開始了。但事情怎麼就那麼巧?那個原本已經死在沙場的呂誦,忽然間又活了,還立下大功,殿下是不是早就留有這招後手,才向陛下建言的?聽說思王妃與呂誦的妻子是親姐妹,殿下娶她,會不會也因為其中這層關係?&rdo;
春辭心頭一動,嘴上卻道:&ldo;你可莫要胡說,我看思王與王妃感情甚佳,應該不是這樣的,再說陛下賜婚,思王哪裡能預料?&rdo;
夏語眨眼:&ldo;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但這裡頭的緣由,想想也覺得了不得呢!&rdo;
二人又聊了幾句,正好小宮女來請示事務,便都各自散去幹活了。
一天匆匆而過,用過簡單的晚飯,春辭像往常一樣躺在榻上。
與她同屋的是夏語,但夏語晚飯後就被思王妃叫去了,至今還未回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訓斥。
今日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一直在耳邊迴蕩,春辭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眼看窗外夜涼如水,萬籟俱寂,復又爬起來,穿好鞋子,披上外裳,朝外頭走去。
這個時辰,往常只有思王書房的燭火還亮著,但自從思王成婚之後,一連幾個晚上,書房再也沒有亮過,寢殿的方向也靜悄悄的,像是主人家已經睡下了。
那夏語呢?
難道已經被處置了?
春辭不敢深想下去,她在原地站了足足好一會兒,直到一陣涼風吹來,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這才醒過神,咬咬牙,沒有回屋,而是沿著牆根,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春辭發覺有些不對勁。
往常長秋殿人再少,守衛總還是有的,但今晚不僅聽不見宮衛的腳步聲,連遠處隱隱綽綽的光亮都消失了,若不是天上還有繁星點點,幾乎要令人伸手不見五指。
春辭一隻手按著宮牆,借著手心傳來的冰涼讓自己得以冷靜思考,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往回走。
然而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身後卻多出一雙眼睛,令她差點心跳停頓,尖叫出聲!
但她沒能來得及這麼做,因為這個時候,她的口鼻已經被緊緊捂住,雙手也被人牢牢鉗制,絲毫動彈不得!
白天還與她喁喁私語的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雖然春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能聽出那語氣裡蘊含的失望。
&ldo;春辭,我沒想到,王妃說的是真的,你果真背叛了思王。&rdo;
……
&ldo;春辭已經被拿下了。&rdo;楊谷過來稟報結果,順道命人重新點起燭火。
魏臨嗯了一聲,不單是他,顧香生的衣裳也還好好地穿在身上。
&ldo;春辭是永康十年到我身邊的。&rdo;他嘆了口氣,&ldo;那時候見她行事恭謹低調又手腳勤快,就慢慢地重用起來,他們這些人,包括楊谷,都是跟著我一路走過來的。楊谷我是沒法子了,但春辭和夏語她們,我曾想過,再過兩年,就為她們找門好親事嫁出去。&rdo;
顧香生俏皮道:&ldo;難道不是將她們收攏在身邊?調教得這樣好還要嫁出去,豈不便宜了別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