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巷口猶聞釣人歌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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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聲音低下去:“小姐年少,為了武定侯府,為了腹中的小少爺,為了這個狼心狗肺的卑劣小人,便信了,她竟信了……”
這麼拙劣的謊言,當時不僅小姐信了,自己與小雅幾人也是深信不疑。如今跳出這個局,才知道這是個多麼可怕的事實。
“小姐當時懷有身孕,在深宅大院中養胎,對外間世事知之甚少。後來聽聞先太子被廢,府邸查抄圈禁,徐家連同幼童在內三百一十五口通通問斬於北市,先太子妃徐氏難產一屍兩命的時候,胡皇后已經病入膏肓,快要不行了。”
待她產子出月子以後,每每夜深人靜便悔痛不已,只得時時吃齋唸佛。後來更是得空便前往佛寺祭拜,最終被那忘恩負義的武定侯設計墜崖而死。
她以為與他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會懷有幾分仁慈,真是可笑又可悲。
小福掩面流淚,伏在那波斯地毯上無聲痛哭,渾身因抽泣而不斷的抽動著。
武定侯這會兒回過神來了,他哪裡甘願坐以待斃,連忙站起來,抬腳就要向那小福踢去,嘴裡喊到:“你是誰尋來汙衊我的?是不是閔氏!啊?我就知道她不可能原諒我,整日裡吃齋唸佛裝聾作啞,就是為了尋個假貨來誣陷我!快說!你是不是閔氏那個賤婦尋來害我的!說啊!你說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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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的金吾衛早就攔住了瘋狂的武定侯,任他聲嘶力竭都不能靠近小福半分,他青筋暴起面紅耳赤,聲音在殿內顯得高亢又突兀。
小福冷冷地直起身來,帶著滿臉冰冷的淚水看著他道:“我若怕死,今日便不會來了。我是不是小福,你馬上就能知道。”
她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和一個破舊的荷包,呈給了嚴尚書。
眾人藉著日光看到,那枚溫潤的白玉上刻著一個“王”字,那荷包破敗不堪,角落裡隱約繡著的是個武字。
荷包裡還有一樣東西,那便是武定侯的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印,是他平日裡用來印鑑字畫的,印底赫然用篆書陽刻寫著他的名字。
嚴尚書雙手將這三樣東西放在托盤上,呈給了銘軒帝,銘軒帝又讓張肆伍呈給皇太后看過,這才重重地撥出一口氣來。
鄭晏舒見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全了,皇帝還未發表意見,便也一聲不吭地趴在崇安皇太后身邊的臺階上。
嚴尚書道:“皇上,適才聽武定侯說,此小福為閔氏找來的偽證,微臣認為,應當宣武定侯夫人前來對質,如此方能服眾。”
武定侯夫人正在隔壁慈孝宮與其他女眷一起用膳,不消半刻鐘,便到了慈恩宮正殿內。
武定侯夫人閔氏木然地走進殿來,她面容枯槁,眼神空洞,雖然裝扮得十分華貴得體,整個人卻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好像她早已沒了魂魄,此時此地站著的,不過是個空空如也的軀殼。
她對著上首的崇安皇太后和銘軒帝倒頭就拜:“妾身叩見皇太后,皇上,恭祝太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動作。
十幾年來,想起太子府和徐府近百人命,想起玉姝那樣一張年輕稚嫩的臉,她日日夜夜都無法安睡。悔恨如同吃人的螞蟻,時時刻刻啃噬著她的心——明明犯下罪孽的是她那個膽大妄為的夫君,但承受良知折磨的,卻是她這個內宅婦人。
在她聽到殿上的喧譁聲、受到太后和皇上突然宣召的時候,她就明白,那件事已經東窗事發,他們武定侯府滿門的死期已至。
銘軒帝沉聲道:“起來吧。”
閔氏木木地站起身來,眼睛只看著自己腳前的一方地毯。
嚴尚書上前一步,問道:“敢問武定侯夫人,可認得身旁之人?”
她以為自己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