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見初冬萬瓦霜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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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昀瑾心驚不已,道:“阿孃,雖說袁家姑娘是好的,但是兒子絕無此意。”
高氏一下子愣住,道:“你,你可是擔心別人說咱們家趨炎附勢?瑾哥兒,你聽阿孃說,這日子是關起門來過的,人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梁昀瑾只得道:“阿孃,兒子自有打算,阿孃可容兒子自行處理此事?若妥當了,兒子便來與阿孃說,再叫阿孃去提親。”
高氏這下徹底愣住了。
兒子另有打算?他,他的意思是沒看上人家?還是他心裡有別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梁昀瑾看到高氏臉都白了,便知曉她心裡在想什麼,連忙安慰道:“阿孃,如今局勢暫時平穩,但邊疆並不安寧,若是此事還記掛兒女私事,兒子還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兒子習武多年,為的就是報效國家。如今家中大哥二哥都已程家,傳嗣之責已無需我承擔,待兒子建功立業以後,再議不遲。”
高氏眨巴著眼看著兒子的背影,心裡不禁打起鼓來:那袁家姑娘何其妥帖的人兒,做一府主母都是當得的。她這兒子雖說確實俊朗出色,但成家立業到底還是腳踏實地些好,難不成他真的想要尚公主?
十一月,汴梁下起了小雪,這一日是徐府的熱灶宴。歷時三個月,這間荒廢了十幾年的府邸總算大致上修整出來,其餘院落仍在修繕中,但主院總算可以住人了。
既是熱灶之喜,自然需要遍邀親眷熱鬧一番,徐桓的親人雖然僅薛雲初一個,但這一日,出乎意料的,除了薛雲初和虞家,袁家、方家,甚至陳遼實和梁鴻道兩位大學士也帶著甲捲來了。
一時間可謂賓客盈門,門可羅雀的徐府終於在十幾年後迎來了它的第一批客人。
陳遼實站在徐府的大門前,看著重新描過的匾額,和裡頭重新鋪過的步道,只覺得恍如隔世。
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侍大夫,娶妻後憑著親家的關係拜了徐丞相為師,頭一回來徐府就是如此刻一般,初冬時節,天空中滿鋪著厚厚的雲層,隱隱還有兩三點細細的雪花飄落在袍子上,頃刻間便化了。
如同這十四年的光陰。
正廳屏風兩側,幾張大圓桌子正中的羊肉鍋子正在騰騰地冒著熱氣。右側女眷那邊,段氏和薛雲初招呼著女眷們。而男賓則在左側,由虞紹銓照應著,開闊的大廳中,地龍的熱氣與眾人的熱鬧將寒氣驅得一乾二淨。
宴席接近尾聲,吃酒吃得有些熱了的徐桓,腳步略有些虛浮地走出來散酒氣,他坐在暖閣的軟座上,靜靜地看著還未休整完畢的荷塘。
淤積的塘泥已經在枯水初期便已開挖運走,四周的雜草和枯樹也早已清理完畢。如今整個池子空曠乾涸,沒有半點生機,只待來年初春再引水種荷花了。
“桓哥兒怎的獨自在此處?可是有酒氣了?”
徐桓回頭一看,見是那陳大學士,便站起身行禮道:“陳大人。”
陳遼實聽到這聲“陳大人”,連忙“哎”了一聲,道:“剛吃了熱酒,倒是要當心些,切勿貪涼免得著了風寒……”
徐桓垂眸道:“晚輩多謝大人關心,這便要回去了。”
說著,便準備回正廳。陳遼實嘆了一口氣道:“你如今長大成人了,可能許多事早已不記得,但你小的時候,我和你嬸孃都曾經抱過你。”
徐桓愣在原地,鼻子裡撥出絲絲縷縷的白煙,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當年我與楊延鋒楊侍郎極力奔走,最後楊侍郎也被下了獄,他臨刑前告訴我,不必再搭進去無辜的人命……如今,先師在天有靈,應當可以瞑目了。”
“孩子,如今你孤身一人,你,你可有想過成個家?”
陳遼實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可知,你阿孃曾經與我夫人,給你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