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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宗瑛心裡的恐懼達到了頂點,這一刻的步蕨看上去比許瀾庭更像一個魔。
步蕨提刀慢慢走向前,姿態一如方才的從容,像一個優雅的死神,一步步走向宗瑛。即便他的雙手已脫力到青筋抽搐,他仍然牢牢握著長長的刀柄,沒有絲毫放鬆。
他沒有去關心許瀾庭的死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沒有分給已經倒地的天官。
&ldo;你殺了天官,犯下了罪不可恕的大惡!&rdo;宗瑛的聲音微微顫抖。
步蕨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勾了勾嘴角:&ldo;我是在屠魔,而非弒神。&rdo;他用刀尖挑起宗瑛的臉,&ldo;我的報應,遲早會來。你的,現在就了結吧。&rdo;
刀刃刺破宗瑛的脖頸,同時劇痛也穿透步蕨的心臟!
偃月刀鏗鏘落地,步蕨唇色青白,抬手按住左側心房。在他的掌心下,有什麼探出利爪勾住他心頭的血肉,兇狠地撕裂著。
宗瑛眼中泛起奇異的笑意,他喘息著仰起身,沒有受傷的那邊臂膀微微抬起,覆蓋住步蕨胸前的那隻手:&ldo;沈羨的那個師妹,還是有點用處的。&rdo;他向前用力一推,血珠從步蕨的心臟迸濺而出!
一隻滿身是血的小蜘蛛落在宗瑛的掌心裡,在步蕨以手為刃擊向他之前,宗瑛反手將沾滿他心頭血的蜘蛛拍碎在祭壇之上,血水急速深入破碎的地面。
……
第二道雷電劈下,解決了兩隻巨型狼蛛的葉汲倏然抬頭盯向地底。
沈羨還沒發覺出空氣異樣的氣味是什麼,颶風驟起,他天旋地轉地被疾風颳向某處:&ldo;葉汲!你搞什麼!&rdo;
&ldo;搞你師父去!&rdo;葉汲的語氣聽不出平時一絲戲謔,&ldo;黃泉眼的封印破了,鬼獄開了。&rdo;
暴戾的狂風沖入祭壇,裊裊升起的渾濁水氣被滌盪一空,可不到一秒間,陰寒到極致的水霧再次升起。
葉汲一眼看見,祭壇中央杵刀半跪的步蕨,一身的鮮血映入眼簾,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縮了一縮:&ldo;二哥……&rdo;
&ldo;別過來!&rdo;步蕨微微發抖的聲音喝止他,又重複了一遍,&ldo;別過來。&rdo;
葉汲竟便真的止住腳步,他的神情是冷靜到近乎沒有表情,捏在身側的拳頭卻漏下一滴一滴的血珠。
整個祭壇只剩下步蕨和宗瑛站立的小小一塊地,四周全被巖漿般的黃泉水腐蝕殆盡。泉水明明沸騰不止,但祭壇的溫度卻每一秒都在急遽下降,這是種不屬於人間的寒冷,透過血肉似乎要凍結住你的魂魄。
沈羨站了沒有兩秒,只覺五臟六腑宛如結了冰,每吸入一口氣,僵硬的氣管都被拉扯得發疼。
&ldo;你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rdo;步蕨昏昏然地倚刀而立,眼睛半閉,他的人不能再狼狽,可嘴角依然帶笑,&ldo;用我的心頭血解開黃泉眼,從哪聽說的?&rdo;
宗瑛的狀態並不比他好上多少,可是他的神色已全然不複方才的恐懼驚慌。現在的他是一個勝利者,一個即將使喚數萬厲鬼亡魂的掌控者,他微笑地看了一眼葉汲,而當他與沈羨對視時,眼中的挑釁沉澱為一種複雜莫測的情緒。
他隨即移開了視線,吃力地撐起身,一步一緩地走到黃泉水的邊沿:&ldo;過去的經驗告訴我,這個時候不要多廢話。再說,從哪聽說的,重要嗎?&rdo;
青黑的紋章浮現在他掌心裡,黃泉之下,大地顫抖,瀕臨崩潰的&ldo;網&rdo;終於被一寸寸撕裂開,千軍萬馬的咆哮聲震盪在黃泉之中。
宗瑛一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