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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治:「……」
謝重姒深以為然地點頭:「是真的。」
謝治:「……」
謝重姒繼續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在想,世上怎麼會有生得這麼好看的人。比皇兄你還好看。」
秋獵的攜彩薄雲彷彿還是昨日,天高氣爽,獵場風聲聒聒。
謝重姒從來不覺得「墨」會有多驚艷,直到第一次見到宣珏——最是輕描淡寫的一抹墨色,渾然天地純白純黑凝聚,素雅卓然。
謝治:「……」
不知為何,他品出了點炫耀的味道,剛想敷衍地說點什麼,又聽到這小祖宗說道:「哎皇兄啊,父皇這次總歸要逼著你議親娶妃了吧?畢竟以前你總拿我做藉口,說什麼我都沒成親,你自然不著急——我和離玉婚事定在八月廿九了,也就今年。你呢?」
太子爺向來寵著自家妹子,這還是破天荒地頭一次想將人趕出去,深呼吸了半晌,擠出一句話來:「……不勞費心。」
這天謝重姒是真的被她皇兄萬分嫌棄地趕出去的,走出暖閣,寒冬的凌冽松雪味撲面而來。隱約還有臘梅清冽愈濃的甜香。
謝重姒稍一望去,就看到立在拱門旁,唇角含笑的宣珏。
雪中人長身玉立,手中折了支含包苞臘梅,嫩黃的花骨朵鮮艷明麗。
謝重姒心念一動,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
暖閣臺階頗高,建在四四方方的平臺之上,距離西側拱門約莫有半丈高的距離。太子府的那隻花斑貓總是喜歡跳躍而下,在地上打個滾兒再撲入草叢裡。
宣珏聽到動靜,抬頭看來。他白衣勝雪,俊朗的眉眼笑意清和,喚了一聲,聲似泠泉:「殿下。」
不知怎的,謝重姒又起了點玩鬧心思,招呼都不打地從高臺跳下,絳紅的衣袂翻飛如蝶,也如盛開的牡丹層疊,像以前無數次一般撲入他懷中。
被人輕輕卸了力道接住。
一如很多年前。
這年的元宵節過得同樣熱熱鬧鬧,百家千戶爆竹不斷,像是要徹底驅邪避崇。
晚間朱雀大道的元宵燈謎輝煌絢爛,遊客如織。有戴著面具的青年男女,相攜同遊。
謝重姒頂著宣琮面無表情的視線和御史夫人笑得和藹的目光,毫不見外地去宣府上拽了人——
她戴了張殺氣騰騰的邪神鬼面,順手就把另一張狐妖半截銀面蓋在宣珏臉上,然後左瞧右看,很滿意地道:「不錯,在攤子上挑了許久。走,幫我去猜幾個燈謎。前幾日我單獨來的時候沒猜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猜走。有一個燈盞特別好看,在最後,保準你喜歡。」
她說得語氣誇張,彷彿確信宣珏會喜歡那最後一個燈謎燈籠。
銀面蓋住了宣珏半張臉,只露出薄唇削顎,素來端持的面容因面具的殷紅眼影,彷彿染了幾抹妖冶。他笑了聲,牽起謝重姒的手,應道:「好。」
朱雀大道人流如織。兩人順著人潮前行,沿街叫賣和笙歌奏樂齊聚一堂,裝點即將來臨的盛世圖景。
燈籠就高懸在路旁,謝重姒指著的一連幾個,倒都是有幾分難度,不是尋常拆字解字,而是要用典或是罕見的偏門知識,這段時日也沒人猜出,貼了燈謎紙條的燈籠孤零零掛著。
宣珏帶著她走一個猜一個,直到最後一個。
他還沒仔細看,只要掃一眼工整排布的樣式,就知道是比較簡單的拼湊字型——算是很容易的燈謎,爾玉不應該猜不出。
「最後一個啦,你看看。」謝重姒晃了晃他的手。
宣珏這才看清燈籠上的字:
「木目跨於心,古人反做文,小和尚光頭,悽慘無淚水。樹兒睜開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點,日落殘兔邊。」
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