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楓輕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入住第一天,衛梓怡上爬下躥,將客廳和主屋全打掃乾淨,屋頂新鋪一層草蓆,以防漏雨。
一整日敲敲打打,該修繕的修繕,該整理的整理。
第二天,她早起餵了雞鴨,然後去屋後的土坡,將久無人打理的田地重新翻過一遍,然後豎起籬笆將田地圍起來,做了區分。
一半用來種菜,另一半則用來栽種藥草。
第三天,她把堆積的衣物全拿出來洗了,晾在院子裡,風一吹,滿院都是皂角的香味。
陸無惜瞧著她獨自忙活,知這人不會讓她幫忙,她便在院中架了張桌,生火燒水,煮茶,看書,觀景。
衛梓怡一回頭,便見陸無惜手裡捧著茶盞,眉眼彎彎,正朝著她笑。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扭開臉,嘴角便忍不住揚起來,連帶著眼睛裡也染上脈脈溫情。
待衛梓怡得空了,在陸無惜桌旁空椅上坐一坐,陸無惜便適時遞上一杯已放置溫涼的茶,給她的衛大人潤一潤喉嚨。
衛梓怡煎藥,手裡拿著蒲扇給爐子扇風,陸無惜就坐在衛梓怡身後,拎著另一把扇子,給衛梓怡扇涼。
喝藥也還是老規矩,沒個蜜餞糖串什麼的,陸無惜就鬧性子。
春去秋來,日升月落,轉眼就到了初冬時節。
衛梓怡拎起藥箱要出門,陸無惜送她到院門前,替她整理衣冠。
今日天色灰濛濛的,比前幾日都冷一些,陸無惜將那圍巾朝衛梓怡脖子上多繞了兩圈,問她:「幾時回來?」
「這兩日天冷,不少人染了風寒,可能忙一些,再有兩個月就是年節,我打算再到城裡去看看,備些年貨……」
衛梓怡話未說完,陸無惜便先揪起她的衣領子。
「咳。」衛梓怡清了清嗓子,「日晡前就回來了。」
陸無惜這才鬆開她,拍拍她的臉:「昨夜落了雨,山間路滑,衛大夫路上小心。」
直到目送衛梓怡轉過彎曲的山道,陸無惜才收回目光。
她轉頭朝院中行了兩步,忽而擰起眉,捂著嘴沉悶地咳了兩聲。
喉中有痰,痰內見血。
這是她們在江南的第一個冬天,還沒到最冷的時節,氣候比京城是要暖和許多,但她的身子卻一日不如一日。
這半年以來,她愈發覺得時光寸短,心中頗有留戀。
衛梓怡走下山道,立在拐角回頭張望,手撫腰間的藥箱,緊鎖的眉頭攢起一簇極深的溝壑。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轉身步履平穩地下山。
她來江南不久就做了大夫,研修如何醫治肺症的同時,順帶給鄉鄰看看病。
不論多複雜的病症,她都嘗試去治,時常廢寢忘食,醫術也日漸精湛。
可她始終沒有找到一種根治先天肺症的方法。
她此行下山,便是要為一名癆病患者複診。
此人身上出現的病症與陸無惜極其相似,也是先天肺氣不足,入夜受涼,便咳喘不止,病至如今已有十來年了,被這肺病拖得面黃肌瘦,沒了人樣。
上一次衛梓怡見他,便覺他命不久矣。
衛梓怡死馬當活馬醫,配了一副極烈的新藥,如果沒救回來,這次去,恐怕已見不到人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下了山,路上也一直惴惴不安。
遠遠瞧去,不見那戶人家門上懸垂縞素,衛梓怡心下稍安,遂登門敲響銅環。
院裡有人出來,開門見是衛梓怡,竟大喜,高呼:「衛大夫!」言罷,轉頭朝屋裡人喊,「夫人!衛大夫來了!」
沒一會兒,屋中行出一位婦人,對衛梓怡笑臉相迎:「衛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我家老爺服了您開的藥,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從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