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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丫頭,快別哭了,小百里這不還沒死嘛,救人要緊。」李堂道長凝重道:「她的手骨可能斷了,往後要是少了一隻手還怎麼駕馭赤羽箭,她可是百里氏族歷代最拔尖的祭司啊。」
戶綰眼睫濕濡,一邊抽泣一邊爬到百里彌音身旁。不恨百里南的利用,不恨火麒麟的傷害,恨只恨自己親手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讓她為自己辱沒使命,為自己赴湯蹈火。
百里彌音尚有意識,並未昏迷,只是舊傷未愈新傷又來,此時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額前冷,汗,涔涔,緊蹙的眉宇間寫滿痛苦,卻抿著唇不曾呻,吟。屈曲變形的手肘與皮肉外翻的手腕令戶綰倉皇失措,顫抖的雙手如初出茅廬的醫徒般滯鈍而生澀,心思混亂不堪,一時不知如何處理她的傷口。
李堂道長見戶綰虛空舉著雙手遲遲沒有動作,知她內心悲切,遂不敢催促。然而此地呼吸困難不宜久留,百里彌音目前的情況亦不適合再退回到魍魎的洞穴裡,只得硬著頭皮闖過火麒麟這一關方得以尋一個清淨的地方療傷休整。他摸出金創藥蹲身下來,照著百里彌音手腕的豁口倒了大半瓶白色粉末上去,又自身上隨意撕下一塊布胡亂給她包紮。
戶綰在李堂道長的幫襯下逐漸平靜下來,手指落在百里彌音充血浮腫的手肘來回輕輕按壓,檢查骨頭傷情。「骨折移位,碎骨較多,恐傷及肌腱,阿音的手縱幸得保亦需一個春去秋至方能恢復,卻不可能再似之前那般靈活自如。再是內傷又加重許多,氣血虛弱,我要帶她出去救治。」
李堂道長聞言默然無語,心知百里彌音的手基本算是廢了,戶綰所說的「縱幸」不過是奇蹟罷。傷筋動骨一百天,會不會有奇蹟出現也得是一年後的事,無論結果如何,告別赤羽箭卻已板上釘釘了。「臭小子怎麼辦?」
戶綰搖搖頭,一時也沒有主意。
「驗血,蠱若解,你們便走,我自會救他。」百里彌音的聲音斷斷續續自齒縫迸出,頗吃力。戶綰的話令她滿心絕望,一想到自己已是個獨臂的殘廢,心高氣傲的她不禁悲緒沉沉如暮靄罩頂,生命一片灰暗。
李堂道長和戶綰只以為百里彌音昏了過去,方才說話不曾避諱她,看她甫一醒來就作了安排,絲毫不顧及自己傷重而想著保全他人,戶綰只覺氣悶,慍怒道:「花鳥風月我陪你賞,黃泉碧落我陪你闖,生不同衾死同穴是誰說的,言猶在耳,怎轉眼就巴巴趕我走了?你傷成這樣,虛弱到說話尚且費勁,還逞什麼強。我身上的針蠱解也好,未解也罷,你休想扔下我。」
百里彌音對戶綰的話置若罔聞,單手撐坐起身,另一隻手懸掛於身側晃蕩著,絲毫使不上力。戶綰見狀鼻子一酸,不著痕跡背過身去拭淚,生怕百里彌音問起手臂的傷勢。
「我認為眼下選擇進階更妥當,一來臭小子不得不救,不然昌老道和我沒完。二來小百里傷重,不適合再折騰,不如上去尋個僻靜處治療,至於用藥嘛,戶丫頭可曾聽聞過肉芝蟾蜍這味靈藥?」
「據《抱朴子內篇》記載,肉芝蟾蜍亦稱萬歲蟾蜍,其頭上長有白色肉角,因此得名肉芝。經傳它的功效遠勝於千年靈芝,服之百病消匿且長生不老,被譽為不死靈藥。」戶綰始終不太相信長生不死之說,疑惑道:「道長怎突然提到肉芝蟾蜍了?」
「無獨有偶,古墓內正巧有一隻千年肉芝蟾蜍,若得以取了它的肉角給小百里服用,定比外面的尋常藥物更勝一籌。古墓已近在咫尺,與其拖著傷病離開,不如入墓試一試靈藥,興許有奇效亦未可知。」
百里彌音試圖站起身,有氣無力道:「火麒麟無法噴火,口鼻眼是其軟肋,我我廢了,道長可擅張弓?」
戶綰連忙攙扶起她,聽到眼前孤勇漠世的女子云淡風輕粉飾太平,只覺字字誅心。李堂道長默然拾起弓,拉了拉弦,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