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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蠱?」百里彌音背著手居高臨下睥睨百里南,冷冷道:「自食惡果!」
百里南突然笑了起來,挪了挪身子,有氣無力道:「非也,你以為我耗神養針蠱是是為何?哈哈哈合合窳不敢靠近染上針蠱的人。」
四人尚未反應過來,百里南已翻身入水,眼睜睜看著他從眼前溜走卻不敢入水追擊。
「這個老謀深算的狗東西,又讓他給跑了。」衛封氣餒道:「下次逮到一定先弄死他,免得他又耍花樣,簡直是層出不窮。對了,綰兒,你是怎麼識破他的?」
「我原本只是猜測,直至方才試探他才得以證實。真正的卜旦未曾與夷冧一同去過煙亭,妄論有過閒聊了,若他是卜旦便會意識到我所言虛假,斷不會一派憨態預設不語。」戶綰頓了頓,慢條斯理道:「百里南將卜旦丟棄於靠近盤草堂的香樟林中,顯然他是故意要留得卜旦性命,我卻一直想不通損毀其容貌的用意。還有,卜旦曾受滿月鞭笞之刑,背皮必定肌肉攣縮縱橫交錯,他取如此一張皮用於易容豈會合適。再者,夷冧對阿音心懷有愧,你們覺得她會再背次叛阿音,助紂為虐嗎?其次,我們自瘴氣林回來時,他髮鬢的松針和鞋邊的濕土足可見他進過密林,而他卻矢口否認出過門。最後,對九階一無所知的卜旦僅憑著一張手繪地宮圖便一路跟隨至五階,未免太順利了。」
「所以你認為被取了背皮的人壓根不可能是卜旦,損毀面貌無法以真面目示人的也就只有百里南了。」李堂道長慨嘆道:「我們都先入為主,不曾想過悉心照料的受害者即是我們掘地三尺尋找的百里南。誰能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對自己尚且如此殘忍,真正的卜旦和夷冧怕是早已慘遭毒手了。」
「他在瘴氣林裡養針蠱是為了安全透過深潭,那日定是趁我們傾巢而出時前去林子裡取了蠱卵。看樣子已對入墓誌在必得,否則沒有幾分把握拿到鳳血,他怎敢輕易讓自己中蠱。」衛封看了看戶綰,又轉向百里彌音怯怯道:「古墓怕是守不住了,你一生恪守的使命終結在百里南手裡,但綰兒還是得救吧?」
「師兄錯了,百里南並沒有把握入墓,若不然何必禍及我。讓阿音為他開道是他下的最後一步棋,我們萬萬不可再被他算計。」守護九階雷池陣上的古墓是百里彌音一生的責任,戶綰豈能讓百里彌音監守自盜,昧了百里氏族心懷天下蒼生的凜然大義。
衛封語結,他巴巴等著百里彌音救師妹,結果師妹倒全然不在意自己性命攸關。李堂道長悶不吭聲,看他愁容滿面便知他亦左右為難。戶綰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怎麼向昌池道人交代,當初可是信誓旦旦保證過的。九階乃是祖師爺一手佈下的陣法,雖不知緣何勞力傷財困守古墓,然祖上訓示自當謹記嚴守。
「既然合窳不會傷到綰兒,我亦不忌憚它,你們只能自求多福罷。」百里彌音背上箭囊,手猛一伸張,倚在石壁上的彎弓便隔空穩穩被她吸入掌心。言下之意是已決意入墓取蠱解。
「阿音」戶綰連忙攔在她身前勸阻道:「冷靜點,你不能為了我破九階毀古墓,你身上背負著列祖列宗的寄託,延續著歷代守冥祭司的信念,佑守著世間一田隅地的安平,別為我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絕不可禍及更多人的性命。」
百里彌音面上不為所動,眼神卻不敢直視戶綰,漠然看向水面,似乎無處安放。戶綰知道自己的話讓她有所動搖,任誰都會擔心後果嚴重而不可逆轉,何況她身為守冥祭司,從小培養出守佑九階雷池陣的堅定意志早已融入骨血,成為她活著的責任與意義。需要多狠絕的心才能義無反顧去推翻一切,又需要多少勇氣才敢承受未知帶來的風險。然而戶綰不知,同樣深深融入百里彌音血肉裡的,還有那份無以名狀的愛。
「我不為你,我為自己。」百里彌音雲淡風輕攬過所有罪責,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