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1頁)
喪心病狂的瓜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夏庭晚是逃跑一樣離開蘇家宅子的,趙南殊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根本一個字也不敢問,就只是悶頭開車。
直到駛下香山之後,夏庭晚忽然說:“他不愛我了。”
趙南殊手微微抖了一下,他想安慰兩句,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夏庭晚把車窗搖下來,夜色中還依稀有蘇家玫瑰花圃的芬芳,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前幾天在趙南殊家裡時,他悄悄把蘇言給他的書信整理了一遍。
蘇言有個習慣,只要離開h市出差,無論落腳在哪裡都給夏庭晚寄一張明信片。
夏庭晚以前總笑話他是民國時代殘留下來的古董,蘇言也不生氣,他說:在外時,有許多事想跟你分享,但是不急,慢慢來也好。
他們真的是很不同的人,夏庭晚是隨時都要弄出些動靜的人,吃了巨大的帝王蟹,要拍照片發給蘇言;想蘇言了,就立刻纏著他問什麼時候回來。
可蘇言不同——蘇言很靜、很慢,他像月夜下流淌的河流,不知何時,愛意已緩緩流入大海,再也不回來。
結婚的第一年,蘇言去法國處理事情也給他寄了一張明信片,上面寫了幾句話:
庭庭,見信好。
我在巴黎,這幾日多雨,但是有幸收到聖埃克蘇佩裡先生1943年出版的法文原版《小王子》,因此心情很不錯。
有幾句話一直想摘錄給你看,就附在這裡。
“我的那朵玫瑰花,別人會以為她和你們一樣,但她單獨一朵就勝過你們全部。因為她是我澆灌的。因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為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因為她身上的毛蟲(除了留下兩三隻為了變蝴蝶而外)是我除滅的。因為我傾聽過她的哀怨,她的吹噓,有時甚至是她的沉默。因為她是我的玫瑰。”
讀到這裡時不禁想起你。
你一個人,就勝過世間全部,因為你是我的,是我要保護一輩子的小王子。
蘇言給他的回憶,像是玫瑰的香氣,從好遙遠的地方而來,卻還是帶著讓他心酸的甜意。
是這張明信片上的話,給了他來找蘇言的勇氣。
他的身上,在那些很隱秘的地方,有很多細細密密的尖刺,只要被觸碰到,就會不聽話地豎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從未覺得自己可愛,在和蘇言在一起之前,他從不相信有人會真的愛他。
蘇言是他第一個男人,是他唯一的男人。
他脫光衣服和蘇言做愛時,蘇言反覆細緻地親過他身上最醜陋的部分,那些被菸蒂燙傷的疤痕,被玻璃劃傷的粗糙肌膚。
他在蘇言懷裡大哭,一遍遍地求蘇言,不要打他,可不可以永遠不要打他。
蘇言答應過的。
蘇言一次次地答應過,可是即使如此,他也無法剋制自己,他想要刺痛蘇言。
只有蘇言忍著痛保衛他,澆灌他,他才能感覺到被愛,這五年,他重複著這個動作,一遍遍地確認被愛。
到了今天,所有都結束了。
蘇言厭倦了這一切,把他還沒開出花的軀幹從土地裡連根拔起,他實在是好疼,因為痛恨自己,就更疼。
他親手毀掉了這輩子唯一一次被愛的機會。
我知道大家的感觸很多,但是我不敢說太多,因為怕影響大家的閱讀體驗,我真的只是想寫一個愛情的故事,他們都不是壞人,我認真地喜歡著我文中的每一個人物,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慢慢了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