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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丟了門卡，轉身離去，卻被媽咪捉住手腕，大聲呵斥：&ldo;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識相?真當自己是來體驗生活的富家大小姐了?入了這一行就沒有回頭路，怎麼，當婊子還想立牌坊?&rdo;
呵斥聲中冷不防地混入了男人輕蔑的嗤笑。
那人在她的余光中始終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心裡一橫，她掙開媽咪，小跑到他身旁，故作鎮定地摟住他的手臂，努力地平穩自己的聲線：&ldo;陳姐，我走錯了房間，那晚是和這位先生在一起的。今晚，他也點了我的臺。&rdo;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和他對視。只能在心裡祈求，他能配合。
他陰冷的氣場很有震懾力，媽咪臉上憤怒的表情凝固起來，良久，露出牽強的笑，&ldo;靳總，對不起，您千萬別和這丫頭一般見識，她…&rdo;
男人面色清冷，末了，無情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正當她以為要完了的時候，猝不及防地被擁入一個懷抱。
頭頂傳來他沉朗的聲音，帶著意味不明的嘲弄，&ldo;不，還是要見識的。&rdo;
唇邊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他繼續道：&ldo;今晚她跟我，陳經理，沒意見吧?&rdo;
她不由自主地揪住他的衣擺，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媽咪見勢，只能厚顏強笑著打哈哈，&ldo;沒意見，沒意見…飛娥，記得好好表現…&rdo;
看著媽咪離開的背影，子惜鬆了一口氣，總算躲過一劫。
&ldo;可以鬆手了嗎?&rdo;
子惜聞聲，趕緊放開他，雙手無所適從地背在身後，&ldo;謝謝您。&rdo;
他垂眸撫了下袖口，昏暗的光線在他高挺眉骨上打下一片陰影，更顯得眉眼深邃，當真是迷人。
他並沒有看她，置若不聞地從她身側走過。
卻又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ldo;怎麼個謝法?&rdo;
&ldo;嗯?&rdo;
&ldo;不是說要謝我?&rdo;
子惜愣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知怎麼地，暈乎乎地小聲嘟囔：&ldo;我就是客套一下啊…&rdo;
說完便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在幹什麼呢?
&ldo;哦?那你剛剛是在…利用我?&rdo;
他的目光深遠如海，讓人捉摸不透，可又像那天邊的白月光，直直地望進她眼中。
子惜點頭，又倏地搖頭，最後木然地看著他。
&ldo;會開車嗎?&rdo;他問。
&ldo;會，但我沒有駕照。&rdo;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ldo;我喝了酒，沒法開車。作為謝禮，當一次代駕不過分吧?&rdo;
她硬著頭皮，以龜速將那輛黑色卡宴從地下車庫開到了花朝門口，又小心翼翼地經過兩處路口，如願以償地在第三個路口處等到了紅燈。
大概是車廂裡悶熱，他半降車窗，微微鬆了松領帶，呼嘯的風聲中，她聽見他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飛娥。&rdo;
&ldo;唔，很罕見的姓氏。&rdo;
&ldo;飛娥…這是我的花名。&rdo;
做她們這一行的基本不會使用真名，可能是心底不願承認混跡於聲色場所的那個人是自己。
不接受賣笑賣肉的自己，卻接受以此換來的錢財。一邊唾棄，一邊拜金，真是蠻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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