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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並不少,不光要為府裡的主子們做事,那些頗有地位的管事、大丫頭的衣物也多有要經她們之手。但比起大冬天頂著寒風漿洗衣服而言,做些針線活,確實是份不錯的差使。在蕭夫人看來,已經算是極大的恩賜了。
可是對蕭子衿來說又算什麼?
即使學了一手好的手藝,將來年歲大了,隨意便被會配出去嫁人,又或者抬價賣給其他人家。丫頭的命運,從來都不是握在自己手裡的,即使是做到了像春蘭那樣的蕭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要打要罵還不是隨夫人高興?
蕭子衿要的,絕不僅僅是這樣。
而現在,她只能暫時收斂野心,溫順地到了針線房裡拜見這裡的管事劉大娘。
劉大娘已經年過五十多歲了,曾是蕭夫人孃家的針娘,做得一手好裁縫,蕭夫人自小便穿慣了她制的衣裳,所以嫁到蕭家後便也將她帶了來。
如今,劉大娘年歲大了,眼神不好使了,針線活早已不做了,因著夫人的情面提了個管事,打理著針線房裡的大小事務。
第十七章 太君上門會二丫
此刻,劉大娘正端坐在圈椅上,半睜著有些花昏的老眼乜著蕭子衿,悠悠地問道:“二丫,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漿洗房做事,如今能調到針線房來,也算是夫人極大的恩德了。”
蕭子衿微垂著頭,道:“是。夫人的大恩,二丫一直記著呢。”
劉大娘又道:“你的身世,府裡的老人都知道。就是後來的年輕丫頭原本不知道,也因你去白雲寺替老爺祈福,如今也都知道了。但是人各有命,你雖是老爺的骨血,卻生就了丫頭的命,人啊,該認命的時候,便要認命,你可懂?”
蕭子衿心下冷笑;不愧是蕭夫人孃家裡帶來的人,倒是慣會揣摸主人的心思。顯然說這番話,也必是得了蕭夫人的授意吧。
“是,劉大娘教訓的是。二丫會銘記在心的。”
劉大娘滿意地點了點頭:“明白就好,也算你是個聰明人。我知道原先在漿洗房時,你受了不少的零碎欺負,到了我這裡,你只要安份守己,踏實做事,莫要心存非份,自然不會有人為難你。但你若是倚仗著是老爺的骨血便偷懶耍脾氣,我劉大娘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是,二丫不敢做逾矩之事。二丫從生下來就是蕭府裡的丫頭,自會謹記丫頭的本份。”
一番訓導之後,劉大娘顯得頗為滿意。領著蕭子衿到了做工的針室裡,讓她學習刺繡。
雖說刺繡不似漿洗衣物那麼的勞累,但幾天下來,蕭子衿因初學生疏,十個手指倒有六個被刺破了。
劉大娘倒是不以為意,認為做刺繡的人,沒有誰是不挨針扎。遂只吩咐蕭子衿在受傷手指上裹上紗布,以免血染到布料上。如此一來,那雙傷痕累累的手顯得十分“壯觀”,做起活來更為不便。
對於從小便被管事打罵慣了的蕭子衿來說,手上的一點小傷她也確實未曾放在心上。唯一叫她一直惦記的是沈家二位夫人要來蕭府的事。如今算來,她離開白雲寺已有七、八日了,沈家的人這兩日也早該來了。但怎麼總不見動靜呢?
難道是她們轉眼就將許諾過府的事忘到腦後了?還是臨安家中臨時有急事,所以匆忙離開了?
若是她們不來,那麼先前所做的一切豈非白費了?
想到這裡,蕭子衿心裡越來越焦急。心思不寧之下,一個不慎手指又再次被針扎破。她自己倒未留神,等到旁邊的一位繡娘看到提醒時,手指上的血已經淌出了不少,將她其他幾個手指上包著的紗布都染出了點點殷紅。
劉大娘聞聲看來,不悅地道:“做事便該專心,似你這樣心猿意馬的,如何能繡得好?難怪別人初學最多刺破一兩個手指,你卻弄得到處是傷。罷了,你先莫繡了,今天就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