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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阿姨已經顫顫巍巍地給晏總打電話去了。

接電話的卻是赫連修明，冰冷玉質的聲線問：「陳阿姨？」

陳阿姨心臟一緊，道：「是我，請問晏總呢？」

赫連修明：「就在我身邊。」

陳阿姨聽到微微喘氣的哭音，沉默了一下，換了個說辭：「那，我就問問，明天準備買什麼早餐。」

晏越珩沒作聲，出聲的還是赫連修明。赫連修明報了幾樣想吃的早餐，晏越珩都「嗯嗯」的同意了。

陳阿姨：「……」

她不應該打這個電話！

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好的，廚房和書房的垃圾我明天早上來倒。」

掛了電話後，赫連修明似笑非笑地問晏越珩：「說吧，你書房有什麼垃圾還沒倒？」

晏越珩雙眼通紅，側臉枕著枕頭，早前開心得滲出的淚水都被枕頭巾吸收。

聽到赫連修明這麼問，他十分緊張，抓著枕頭嗚咽著回答：「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說好不追究的嗎……」

赫連修明碾著他的耳尖問：「你也挺狠，是他的唱片之類的吧？同學的東西，追過的星當成垃圾說扔就扔。」

這麼被碾過，晏越珩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叼住枕頭巾，宛如一片落葉，被狂風颳得眼睛生疼，睜都睜不開，只能不停的落淚。

可被狂風怒號時，他浸潤在被席捲的暴風中，又是他最渴求的摧殘。

耳垂被反覆咬破，晏越珩斷斷續續地緊張道：「我不會……這麼扔你……他都坐牢了……」

赫連修明「嗤」了一聲。

「你當然不會。」

晏越珩：「咦？」

欣喜地轉臉過來問：「你終於真的認為我只愛你了？」

赫連修明沒有口頭回答他。

只是勾住晏越珩脖頸上的項圈，往後扯動，信馬由韁。

那99的股份，是拴住他一輩子的枷鎖，也是緊緊拴住晏越珩行為的繩索。

當沉沒成本過高時，晏越珩才不會背叛，賺不夠本，晏師兄都覺得虧。

要賺多少才夠本？

赫連修明不知道。

可晏師兄竟然孤注一擲，把這麼多沉沒成本放到他身上……

不知道是一時衝動，還是什麼。

狠狠咬了一口後，赫連修明比了比晏越珩瘦削了不少的腰肌，不由得微嘆道：「你瘦了。」

晏越珩就感覺好像渾身都有螞蟻在爬，忍不住的扭捏：「是想你想瘦的。」

「還有想怎麼自拍給你看才瘦的。」

說著就有點心酸：「你都沒看……」

赫連修明想了想，道：「一共有3000張是吧？每天都看一張，清明時節之內的暫停，那大概也能看10年。」

晏越珩埋頭到枕頭裡，抿嘴偷笑著表達不滿：「可你不是說隔天就休息嗎，隔天才看吧？」

赫連修明：「那得看20年？」

晏越珩埋頭又笑了：「嘿嘿。」

赫連修明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微嘆道：「我不喜歡太瘦的。」

晏越珩：「！哦！以後吃起來！」

赫連修明又道：「也不喜歡有肚腩。」

晏越珩：「不會有，隔天就和你練腹肌呢。」

接著怕太逗人了不好，連忙補充：「還有每天和你一起打太極呢！我還有健身！」

赫連修明微笑了一下：「養生就挺好。」

接著拍了拍晏越珩，道：「來，我們去看看書房有什麼垃圾。」

晏越珩緊張得腳背都弓了起來：

「不用了吧……我都忘了書房哪裡有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