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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端著一碗紅棗水進來。
「你怎麼了?」我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她慌亂的把碗放下,往陸西洲的家裡打電話。
「可是西洲?」
「哦,是的,大舅母啊?」雖然我媽和我爸離婚多年了,陸西洲仍然是這樣稱呼我媽。
「你快去喊一下你大舅,讓他過來,然然身體不舒服。」
「好!我馬上去!」
我可以腦補跳起來穿鞋的陸西洲,她的小臉又會被撥浪鼓似的兩條辮子甩紅吧。
我媽想讓我躺下,我擺擺手,我不能隨意動。
十來分鐘,就聽見有腳踏車衝進院子裡。
「怎麼搞的?」我爸臉色發青。他應該看到了臉色發白的我。
「我心臟疼。」我微弱的向我爸發出求救的眼神。
「走,馬上去醫院。」我爸想來抱我,我搖搖頭,「我可以走。」
我堅持著慢慢的站起來,我怕心臟炸開。媽媽攙扶我坐上我爸的腳踏車後座。
「我帶她去二院掛急診,你不去了吧?」我爸徵求我媽的意見。
「我在家等,你趕快帶她去。」
我爸跨上腳踏車就往前騎。我拽著他衣服下方的衣角,回頭對我媽擠出了微笑,「沒事的,我等下就回來。」
我媽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直到我看不清她。
我抹了抹眼淚。突然有點抽泣,身體不經意的起伏。
「沒事的,別怕!」我爸扭頭,放開握著籠頭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
「嗯。」
我緊緊的把我爸的衣角攥在手心裡。看著我爸佝僂的後背,謝了頂的後腦勺,在這個夜晚的馬路上急沖沖的蹬著腳踏,小腿肚子上的肌肉一張一弛。
我心裡難受。
我爸幫我掛了夜間的急診。
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
他戴上聽診器,把聽筒放在我心臟的位置聽了又聽。我緊張的心臟「咚咚咚」的跳。
「沒什麼大事,我開點藥給你回去吃。」
「哦,沒事吧?」我爸擔憂的確認。
「沒事,不要緊的,高中了吧?」
「馬上高三了。」我爸迎合著醫生。
「那學習任務是有點重,平時心情放輕鬆。」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我爸鬆了松捏緊的拳頭,雙手在一起搓了搓。
藥開的並不多。病歷我也沒有細看。
在我17歲的這一年,我第一次吃了心臟疾病類的藥物。
其中有一瓶藥,我很熟悉,那是我奶奶經常吃的藥。就放在爺爺平時放酒的架子上。
「沒什麼事,這幾天不要讓她太辛苦了,注意休息,這個藥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了就別吃了。」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門外我爸對我媽的小聲交代。
「這段時間,我看她一直臉色不好欸——」我媽壓低著嗓子,儘量不想讓我聽到。
「噢,她是怎麼搞的?」
「。。。。。。」
門外是他倆不住的竊竊私語。
我連想制止他們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說出口的「分手」二字,就像在懸在心頭還沒有掉落的另一隻皮鞋。
像是打上逗號還是句號的掙扎。
我買了一本粉紅色的漂亮信紙,給蒲一程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我想寄給他,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家的具體地址,但還是寫了。
我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這是一封中心思想不明的信。愧對我曾經拿過小學作文全市第一名的寫作水平。
是表達我對他的思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