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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成alpha的第二天,被認領回了姜家。
噁心,骯髒,愚蠢。
這是元家對於自己臨時毀約的小小懲戒,這就是叫他感到窒息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現實。姜儀要有多忍氣吞聲,多麼賣乖賠笑,才從那些alpha中躋身而出,以一個oga的身份站在這樣的位置。
卻甚至,或許只需要元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輕飄飄的,能讓姜震雲轉頭選擇下一位。
他從來沒有選擇的資本。因為他貪婪,他既要又要,他無法捨棄。如果只是為了那些落不到實處的愛意,姜儀做不到。從母親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揹負上了仇恨,姜儀不能和解,也過不了普通的人生。
他要紙醉金迷,要高高在上,要看著從前耀武揚威的人朝自己搖尾乞憐。他和祈雲根本不是一類人。
得到的同時總該伴隨失去,姜儀做不了選擇,所以他讓祈雲選。
來年春季,姜儀再一次踏上飛往義大利的飛機。
他扮演了一個足夠令人生厭的瘋子。沒人比他更懂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姜儀感覺自己分裂開去,他想要落淚。
說出那句“我永遠不會放過你”的時候,姜儀努力回想,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真真假假的,有誰能分得清。那才是真實的,他壓抑的自己,也許。姜儀自己也不懂,祈雲轉身的那一秒,他到底想要聽到什麼回答。
如果祈雲選擇上來抱抱他,他還能放過嗎?
不過現實沒有如果,姜儀也不是個合適的愛人。他對祈雲的感情從不純粹,他沒資格做出這些念想,左右再無交集,愛和恨也沒有太大差別。總比相安無事地忘記好上許多。
祈雲選擇背道而馳,這符合姜儀的目的。
他說了許多恨,也是真的恨了。所以姜儀怎麼能不算成功,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他都成功地算計了所有。
——“不認識。”
姜儀驟然睜開眼,整個人從深陷的回憶裡抽身而出。他深深喘了口氣,猶如遲來的夢魘,活活要將他溺斃。
太無趣了,他放下晃動的酒杯,很隨意地扔出去。
裝著紅酒的杯子摔在大理石地面,發出尖銳難聽的響。液體汩汩四散,流淌在地面,姜儀盤腿坐起來,看不出悲喜。
太難受了,他太難受了。他執著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真正把握到手裡的時候,姜震雲親手被他送去精神病院的時候,他都一點兒不快樂。
他只感到無趣,原來得到,也是這樣痛苦的。
姜儀裸足踩上摔的破碎的酒杯碎片,感受尖銳從腳掌蔓延去刺痛,才終於壓抑下胸口震動的悶痛。
不該學什麼狗屁義大利語的,還不如聽不懂呢。
不認識……他嗤笑一聲,去他媽的不認識。姜儀張開雙手,任由身子向身後的沙發倒去,後腦勺撞到哪片柔軟,瀰漫開點疼。
他翻了個身,全然不管腳掌上的鮮血淋漓,摸到扔在一旁的手機,像得到了什麼心愛的玩具,笑眼盈盈地,撥通了那串早已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喂?”
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alpha興許是在睡覺,嗓音還帶著夢中的啞:“你是?”
“你猜一下。”姜儀低著頭,額前的碎髮擋住眼睛,看不清神色。有點癢,也疼,他抬手揉了一下,才笑著接上後半句:“真的認不出來嗎?祈雲。”
“我們今晚才見過的,”他不自覺縮了下脖子,這時候後知後覺地感到冷,也感到流血的疼了:“我是依依啊。”
祈雲吸了口氣,“……姜儀。”
“好嘛,你又生氣了。”姜儀笑了,聲音低下去。他換了隻手,兩隻手一起捧著,尖瘦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