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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而是依舊在那個神秘的世界的感覺。
初次被師父領上山時第一件被警告的事就是有關這裡的事,也見過張開結界後那種無人可靠近的可怖氣息與似要吞噬一切的混沌。至於為何會這樣,茶白沒問,師父也沒提及。
或許是茶白一貫的表現都是缺少了小孩會有的好奇,讓師父不需要一再警告與緊張,或許是師父也說不清是何原因,人的壽數再長也長不過先有的山川湖泊。
茶白垂眸戳了戳羞澀過後在掌心歡喜翻滾著的傻蛇,見他翻動著越發晶瑩的小細鱗,時不時劃過的柔軟白肚皮,心忽地一頓,手指漸漸回縮,似是要將傻蛇攏在掌內,再也不鬆開。
聽見東皇鐘的一聲低咳,茶白才恍然覺得剛才心間浮起的感覺不對勁,幾乎溺斃在傻蛇因專注而顯得深情的眼神中,輕喘一聲,像是驚覺了什麼似得忽地鬆開幾乎要將傻蛇完全遮住的手指,垂手後拂。
息夜嗚咽一聲,還以為茶白生氣了,只敢勾住他的袖口眼巴巴地看著他,閃動的雙眼裡全是委屈與求饒。
茶白感到一蕩一蕩的息夜,有些狼狽地側開身,將袖子後甩,不想看到他,卻在他鬆開袖子下落時,快速無比地去撈他。
撈起時,茶白整個人都呆住了,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心裡到底在慌什麼。
息夜見茶白撈回自己,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完全將茶白的氣息不穩當成了生氣。小心翼翼地觀察半響,見茶白依舊面無表情,也沒有動作,才將嚇出來的淚水悄悄地往他袖口上擦了擦,然後順著袖子往上纏。
直到落入他衣襟的老位置時,也沒見茶白不悅,便笑的牙不見眼,得意地在裡面翻滾,時不時地探頭出來看看茶白。
東皇鍾見此已心中有數,茶白就算不知自己的身份,也該知道希宴與太一是一對戀人,卻什麼也沒問地和太一對立,在他面前擁抱傻蛇,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為都在宣告著擁有權。他這樣做的意義或許他自己沒有體會到,作為旁觀的東皇鍾卻是知道的。
這樣一來,事情只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糾葛越纏越深。曾經還希望過茶白能喜歡傻蛇,真心對待他,補償所欠,將一切都還原。
但見過太一後再見到茶白尚未察覺的真情,東皇鍾茫然了,不但看不透天機,一切都脫離軌跡了。時間也是不夠了,這裡的結界只能維持一個月,一旦太一尋找過來,茶白又覺悟到了什麼,而傻蛇又不願意離開茶白……
難道要去告訴太一,你已經不存於世,茶白才是你的未來?
東皇鍾心裡清楚,他根本就不想傷害太一,他無法決斷會不會因此去傷害茶白。茶白是全新的主人,什麼都不知道,唯有自己一個人還將過去的他記得那麼清楚。
但太一不是,要不是被傻蛇一起帶了出來,他是想留在有太一的世界裡,無論他現在是什麼,無論留在這裡會變成什麼。
不只是因為太一和東皇鍾彼此心靈相通,記得彼此。而是東皇鍾歷經風光,看盡人間事,雖然依舊凶煞,卻已有了七竅玲瓏心。他無法面對全新的主人,不忍看到這樣的主人,茶白。
伴生的神器,伴著主人誕生,也想伴著主人湮滅。無論將來遇見什麼,會變成什麼,都會永遠地陪著主人。但當年的太一說,讓東皇鍾等他,才有了數萬年如一日的堅守與等待。
主人是迎回來了,但這個主人他沒有另外的期盼時,尚可接受,但見過太一後,一向堅定的心開始動搖。
茶白走神多久,東皇鍾也就走神多久,息夜則在安心的氣息中探出細小尾巴,緊緊纏住茶白的衣襟,頭一點一點地緩緩睡去。
察覺息夜睡去後,茶白撫了撫小蛇露在外面的尾巴尖,直到他尾巴鬆開睡的越來越沉後,方才篤定地說了句,“那個地方,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