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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他親緣淡薄,自私冷淡懶理別人感受,裴箴言的親情觀根深蒂固,註定是更為瞻前顧後的那一方。
不到萬不得已,裴箴言絕對不可能拿那種事刺激家人。
面對陸凝霜的關心,陸僅說:「我想想吧。」
「好,你不管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援。」陸凝霜起身,「我去超市買菜,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陸僅:「別忙活了,隨便吃一點就行了。」
最近陸凝霜身體稍微好點了,就開始變著法子燒好吃的東西給他吃,而且堅持親力親為,每頓起碼燒七八個菜。
畢竟他再也無需控制身高。
「那我就看著自己買了。」陸凝霜關房門之前叮囑道,「你注意時間,志願五點半截止。」
陸僅輕輕頷首。
待房門關閉,他臉上細微的神采隨之掩去,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疲倦。
過了半分鐘左右,陸僅聽到陸凝霜在外面大聲喊他:「陸僅,陸僅?快點出來!」
陸僅不明所以地出去,拐過隔斷牆來到客廳,看到陸凝霜站在敞開的家門前,拼命沖他招手:「你看誰來了。」
陸僅腦袋彷彿有什麼轟鳴而過,浮現那個最期待的可能,但又怕自己的高興落空,只敢緩緩走到正對門外的方向。
長廊上正是三天不見的裴箴言。
三天而已,裴箴言瘦了很多,t恤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炎炎夏日的室外宛若蒸籠,他半長的頭髮因汗濕透。
對視的那一瞬間,說是一眼萬年都不為過。
「箴言,快進來。」陸凝霜非常識趣,知道倆人肯定有話要說,自己不便在場,說著就要給倆人騰空間,「阿姨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裴箴言分神招呼陸凝霜:「陸阿姨,您別忙活,我不吃飯,待一會就得走。」
「那我也得去趟超市,家裡紙用完了。」陸凝霜還是隨便編了個藉口,「你快進來,看你熱的。」
裴箴言笑著點頭,與陸凝霜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把陸凝霜叫住了,低聲說了句什麼。
陸凝霜一愣,隨後連連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
電梯到的很快,陸凝霜一走,19樓之上只剩下裴箴言和陸僅二人。
裴箴言站著,卻遲遲沒有上前。
三天來他一直在想方設法聯絡到陸僅,連沿著外牆爬下十一樓都想過,但當念想真的臨近實現,他只覺得越來越惶恐,不敢提前打電話,走到陸僅家門口的時候,他連摁下門鈴的勇氣都沒了。
從猜到陸學文酒駕逃逸的真相開始,他先是著急收拾韓超,而後在警察局被問個底朝天,最後被強制帶到了裴正家裡。
唯獨沒來得及跟陸僅道歉。
他最想做的就是和陸僅道歉。
「陸全,對不起。」
陸僅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只有陸凝霜,夢想,學習,還有他。
因為他,陸凝霜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
因為他,陸僅小心翼翼維護了十多年的夢想再無可能。
因為他,陸僅的高考失利。
他的喜歡好像一無是處,除了感動自己,只會傷害所有人。
不止傷害陸僅和陸僅身邊的人,也傷害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和父母頑抗的三天裡,他像個聖鬥士,氣焰囂張地堅信自己沒有錯,他的情感在反對聲中越挫越勇。
可是站到陸僅面前,他忍不住退縮。
他開始懷疑自己也許真的大錯特錯。
也許放棄是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