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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混亂之際,陸僅重新抬眸看過來,面色如常,看起來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舊的別扔床上。」
「靠。」裴箴言回過味來了,不但是罵陸僅龜毛,更是罵自己昏頭,兩個人都是男生,換個衣服有什麼可避諱的,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中了邪了,起因只是因為陸僅剛好別開目光。
陸僅去衛生間換衣服,應該也只是剛好去刷牙洗臉所以順帶在裡面換了而已。
為了證明自己坦坦蕩蕩,裴箴言利索地把睡衣睡褲都脫了下來。
男生渾身上下只剩一條黑板條紋的四角內-褲,寬肩細腰長腿暴露無遺,是一具擁有這個年齡特有的單薄、又不失男性力量感的年輕軀體,本就白皙的面板被燈光照得更加晃眼,隨著骨骼走向起伏有致,凸起處反射出溫潤的光澤。
陸僅熟視無睹,拍拍陸小貓的肚皮,說:「滾你自己窩裡去睡。」
然後又朝中央空調送風口點了點下巴,對裴箴言說:「空調溫度打高點,昨天你搶我被子,後來我把空調關了。」
他神情略顯困頓,眼皮半耷拉著,估計有昨天搶被子導致沒睡好的緣故。
陸僅越是一派如常,裴箴言越是覺得剛才的自己荒唐。
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會提換厚被子的無禮要求,但現在他心頭的驚悸尚未平息,沒有多餘的精力唱反調,於是配合地應下了,套好睡褲走到空調面板處調高溫度。
回來順便落了燈。
燈一滅才有夜很深的感覺,裴箴言憑著對陸僅房間的瞭解,摸索著來到床前,把自己直挺挺摔了進去。
他滾了一圈裹好被子,把自己的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含糊說:「good night,bro。」
陸僅翻了個身,說:「嗯,晚安。」
「幹嘛破壞隊形。」裴箴言嘟囔。
陸僅很無奈地糾正:「good night,bro。」
裴箴言終於找不出茬。
世界都安靜了。
裴箴言沒有閉眼,直到他的眼睛漸漸適應漆黑能夠視物,他發了會呆,鋪天蓋地襲來的睏意迫使他閉上眼睛。
空調調高了五度,但半夢半醒間裴箴言還是覺得四肢發涼,不至於冷到受不了,但總歸不舒服,他蜷縮起身子,本能尋找熱源。
熱源就在咫尺之外,裴箴言一點點挨過去,感到身體漸漸被另一種不屬於自己的陌生溫度包裹,再靠近些,觸碰到一具溫熱的身體,他把四肢都貼了上去,隔著薄薄的睡衣汲取熱量,整個人漸漸舒展開來。
這正是他最喜歡的內外溫度差。
意識漸漸下沉,直到陷入沉睡。
再醒來是因為身邊的人移開了,裴箴言不確定自己究竟睡了多少時間,但直覺並沒有太久,應該差不多就分鐘的時間,他一點點清醒過來,感受到床墊的起伏,陸僅坐起身下了床,然後輕手輕腳來到空調面板處,關掉了冷氣。
輕輕的「滴」聲在寂靜深夜很突兀。
再回來的時候,陸僅沒有鑽回原來的被窩,而是來到原本裴箴言睡的那半邊位置,蓋上被裴箴言遺棄的那一床被子。
裴箴言始終閉著眼睛,沒有讓自己徹底回歸現實,但他能辨認出自己胸臆間泛起的情緒叫失落。
明天該回自己家睡了,他想。一直賴在陸僅這裡,真的很奇怪。
隨著天亮,裴箴言那點失落消失得無影無蹤,陸僅叫他起床,他無精打采地睜著眼睛,對視的瞬間腦海里回憶起昨晚的那一幕,發現連自己都沒明白自己昨晚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