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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野王家中出了這等事,他自然是恨不得腋下生翅膀,飛回到天鷹教金陵總壇,但是天不遂人願,近年來江浙一帶義軍反抗迭起,很是動搖了元朝殘暴地統治根基。也正因為如此,元廷在江南一帶佈置重兵,每次撲滅起義軍之後,總會更加嚴厲地管制地方,多行暴政,魚米之鄉成了殺人屠場。很多平民都會因此枉死,更何況殷野王這樣矢志不渝地”反賊“頭目——他的名字常年在元廷的懸賞名單上。他活了三十多歲,還是做了一些抗元除暴的大事的,並不是一味是非不分之人。
所以這一路他們不得不喬裝而行,多走夜路,——不僅防著蒙古韃子的耳目,還得防著楊逍偷襲。殷野王滿頭官司自想不到,隨扈者卻多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嘆息。
如此直到了七月中旬,盛夏流火之時,這一行人才堪堪趕回了金陵郊區的天鷹教總壇。殷野王匆匆安置了紀曉芙“母女”,才既急切又難堪地進了自己所屬的天微堂,只見上首坐著一個鬚髮斑白卻眉毛雪白的高大老者,正是自己的父親天鷹教教主殷天正。
殷野王頓時一陣尷尬,老父素來不贊同自己因為家務耽誤武學進境,此次鬧出這樣丟人現眼的風波,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自己,只得先跪下請安,道:“爹,孩兒慚愧,我......”
誰知道殷天正居然一擺手,聲音中帶著濃濃喜意道:“你那些房中事我也不想管了,現在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訴你。你妹妹沒死,我的女兒素素回來了,哈哈。”
殷天正確實很高興,孫女雖然很可愛,但怎麼比得上女兒親。
至於那被殺死的小妾,那是誰啊?跟他不熟。
殷野王也是呆了半晌,喜道:“天可憐見,素素還活著。她在哪兒,我派人去接她。”
“不急,你李師叔是在海上找到她的,飛鴿傳書告知於我。怎麼也要先等人上岸。”殷天正笑著道。
殷野王卻又道:“既然素素沒事,那謝遜和屠龍刀……”
殷天正一頓,面色漸漸淡了下來,道:“這事有些麻煩,還有,素素在海外成親了,女婿是武當派的張翠山,他倆已經有了一個孩兒。”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俞蓮舟接到了闊別十年的五弟,雖然附帶了一個讓他接觸十分不良的弟妹,另加上謝遜事件的牽連,也不能影響他大喜過望的心情。當下一行人也只管看著海波盪漾,各自訴說十年間種種見聞。
等到海舟上岸,張翠山的兒子無忌穿上了新衫新褲,頭上用紅頭繩紮了兩根小辮子,甚是可愛。俞蓮舟潛心武學,不苟言笑,偏生得了個跳脫無比的姑娘,每次教訓不成反倒氣的自己跳腳,因此對活潑卻懂事的無忌十分喜愛。
小孩兒家心思最靈淨,無忌心知這位冷口冷麵的師怕其實待己極好,一有空閒,便纏著師怕問東問西。他生於荒島,陸地上的事物甚麼也沒見過,因之看來事事透著新鮮。
俞蓮舟竟是不感厭煩,常常抱著他坐在船頭,觀看江上風景。無忌問上十句八句,他便短短的回答一句。等到ah境內遇到巫山幫的賀老三以蛇抓人,雖有殷素素急智讓那人分了心,俞蓮舟長劍飛越半空,激射過去,將“漆黑星”毒蛇的蛇頭斬落的身手讓小無忌好生佩服,晚間驚魂未定,更有一日要纏著二伯一起睡。
倒是弄得殷素素不好意思,喝道:“無忌,男孩子家不能這樣沒出息,別老跟你二伯歪纏。”
俞蓮舟平日沉默寡言,但自和張翠山久別重逢之下,欣喜逾常,談鋒也健了起來。他和殷素素相處十餘日後,覺她本性其實不壞,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自幼耳濡目染,所見所聞者盡是邪惡之事,這才善惡不分,任性殺戮,但和張翠山成婚十年,氣質己大有變化,因之初見時對她的不滿之情,已逐日消除,覺得她坦誠率真,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