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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口,張無忌和俞凌波就再次對視一眼,彼此都知道其意思。
話說當年陽頂天的師傅為明教教主時,蒙古大軍佔據中原而施壓波斯,位於波斯的明教總部迫於天下震動的蒙古鐵騎,不僅自身選擇臣服,也要讓中土明教奉元廷為正統。
這沒道理極了,誰願意平白做奴才的奴才?不用說明教雖是外來宗教,也如佛教一般在中原生根發芽,結合了漢人文化,要教眾尊奉殺人如麻的韃虜,自教主至普通教眾是人人不願意的。那樣如何面對同一時期不願投降而投海的崖山軍民。再者中土明教雖然源於波斯,但是立足西域以來,三十餘代人奮力開創,早已自成一派,和總教分庭抗禮,根本不會聽他人號令。
只是兩個少年人心裡都怕謝遜遠離明教多年,不知情況而一時屈膝,雖然二人不是明教弟子,卻也為中原武林尊嚴擔心。
何況以凌波來看,這幾個波斯使者和趙敏沆瀣一氣,八成肚子裡藏著壞水呢!
但是他們顯然多想了,因為謝遜只要不發狂,聰明著呢!他三言兩語就把話說明白,至於逼著獅王殺龍王——有病吧你!老夫乃護教法王,只聽陽教主號令。
趙敏聽得這話,哈哈笑道:“謝遜老兒眼盲耳聾了吧,明教教主陽頂天死了幾十年了,只怕骨頭也化成了灰,正該波斯總教來任命新教主,勸你識相一點。”
這話說來,剛剛被解開繩索的趙楷就道:“你胡說八道,明教陽教主活的好好的,我們六大門派的人一起在大都見到了……”
滅絕師太厲聲呼喝:“趙楷,你這小畜生閉嘴。”她是萬萬不肯為明教團結出力的,就算是師侄只是實話實說也不行。
不想她這個反應,反而讓謝遜狂喜,認定陽教主還活著。他當年倒行逆施,雖是為了父母妻兒,內心深處隱隱覺得無顏再見器重他的陽教主,正好他就失蹤了。幾十年下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覺得凶多吉少。但是他知道滅絕師太和明教的樑子,反而相信仇人本能之下的反應。
但是這是場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張無忌怕義父吃虧,獨自應戰波斯明教三個使者,金花婆婆一看強敵難以出手,緊急就想逃命——這個時候她還不忘了搶奪屠龍寶刀和倚天劍,但她算計已經告吹,又如何能勝過本就武藝高強的謝遜。趙敏損失了玄冥二老,又怕金花婆婆狠辣,一時不敢上前敵對。偏偏這時候波斯人又來了,叫她吃了一驚,怕上次失陷於凌波的事情重演,緊緊被神箭八雄包圍著不肯出來。
凌波這時候一心幾用,本來是斷斷不會跟陳友諒為難的,但架不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陳友諒雖然斷了一臂,但是謝遜手下留情他又年輕,還沒到生死邊緣。陳友諒本是個狠辣機變之人,看著小小海島之上風雲際會,知道今日能活就是祖宗保佑了,當即想要逃命,卻不想那鄭長老開始指望著他還肯配合,一看他已經準備放棄自己,當即喝罵他心黑,明知道屠龍刀下磕上三百個響頭謝遜這狂魔也不會留情,還不如假裝意氣。現在看他沒用了就想拋棄他,小人行徑。
他這一說,凌波第一時間覺得姓鄭的怕不是個傻子吧,你不說這話還有一線生機,說了這個真小人才放不過你。她又不是張無忌從來把人往好處想,剛才陳友諒說話時,右手略舉,左手橫擺,那是一招“獅子搏兔”,腳下“降魔踢鬥式”,初步看來是尋常招式而已,鑑於敵對狀態也不能說人家品性。可是結合他剛才拋棄鄭長老的行為,他這一番所謂“義氣”純粹為了活命,凌波也就明白他那兩手是想擒拿殷離,腳踢鄭長老,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這簡直不是小人,而是惡毒了。
果然陳友諒也沒有辜負凌波的判斷,獰笑道:“老不死的,廢話真的。今日爺爺少不得送你一程。”一面說這話,唯一活動的左手已經出了殺招。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