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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閣下,這會兒鐵定假惺惺地說上一句謬讚。但安德烈只是像小太陽一樣笑著,昂首挺胸地接受了這份讚許。
翁德雷更喜歡和他這樣的人聊天,他是個大老粗,和那種臉皮外要套上三四層假皮囊的文化人相處不來。
“你知道。”他笑著問道,“為什麼要你這麼修改嗎?”
“這些要塞不只是為了保護國土,更是為了保護國土上生活的人。固然應當考慮險要關鍵的位置,但靠近村落,方便收納難民也非常重要。”
“沒錯,我當年之所以淪落成匪,正因為故鄉被波蘭人摧毀,而我的領主卻沒有履行庇護人民的義務。”翁德雷平淡地聊起往事,就好像談起素不相干的人,“你是貴族家庭出身,和眼界都比我要高,可有時候看得越高越遠,就越注意不到腳邊掙扎求生的普通人。”
安德烈用力一拳砸在胸口,大聲道:“您的教誨,屬下牢記在心!”
“這裡不是軍營啦,沒必要喊這麼大聲音,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翁德雷掏了掏耳朵,無奈說道,“而且總督閣下昨晚為準備接風洗塵的宴會熬了一夜,這會兒正在二樓補覺呢,你可別把他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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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總督閣下!我沒吵到您休息吧!”
他媽了個巴子。
二樓,總督臥室。
約拿仰面躺在加了三層軟墊的木板床上,翻了個白眼,用被子捂住腦袋。
他的心跳的很快,習慣熬夜工作之後,他的胸口經常感覺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胸悶氣短,白天也打不起精神。
希臘醫生一直勸他改掉熬夜的壞習慣,但他就是改不了。他白天的時候忙著巡視城市各處,恨不得連水井的挖掘都親自監督,生怕下面有人貪沒本就緊缺的經費。反倒是晚上,萬籟俱寂的時刻,他才能靜下心來批閱公國各地呈遞上來的報表。
今年又是一年豐年,約拿巡視街道的時候,常能聽見進城售賣多餘糧食的自耕農向他打招呼問好。人人臉上掛著疲憊而滿足的笑容,酒館的釀酒桶裝滿了吃不完的大麥,這片土地再看不出曾經歷戰火的傷痕。
他設計的自由邦計劃,雖然仍沒有全面推廣開來,但按照各地莊園上報的人數和自耕農的統計資料,自耕農比例已經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七,而在他到來之前,歷年記錄的自耕農比例常年低於兩成。
老人常說,自耕農是國家穩定的靈魂,“有恆產者有恆心”,此話一點不假。
他是應當為自己驕傲的。
這番出色的政績,足以在摩拉維亞名留青史。後世的人提起摩拉維亞的富裕與繁榮,就不免會提起他和他的“自由邦計劃”。
這樣想著,約拿掀開被子,睏意全無。
他慢悠悠地起床,走到酒櫃旁拉開櫃門,露出內部的四個大號酒桶。他哼著家鄉的小調,接了一杯潤口的麥芽酒,走到窗邊,拽開窗簾,任由晚霞肆意潑灑在堆滿亂七八糟的文書和開啟的書籍的擁擠房間。
算算時間,主教大人這會兒快到了。
啊,現在不該再稱大人作主教了……應該喚作威斯特法倫的伯爵殿下。在他沒去往的遠方,每一天都有新的變化,嘿,“伯爵殿下”,實在威風。
“呼……”
他用力搖了搖頭,把最後一絲睏意甩掉。
“該作準備了。”
布林諾北郊外。
一支規模龐大的隊伍出現在地平線之上,斜陽暮光將一行人的影子拉長,風塵僕僕的行客摘下帽子,坐在無篷的馬車上,眺望遠處田連阡陌的平原。
“上次我來了的時候。”羅貝爾笑著對拉迪說道,“還沒有這麼多的農舍和風車磨坊,你約拿師傅建設了不遜於維也納的繁榮。”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