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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特·埃克萊爾·馮·格拉特維恩·格拉茨。
他始終為自己的姓氏驕傲,為自己偉大的父親而自豪。
他的父親,忠心耿耿而善戰的萊布尼茨,以“邊境巡防官”之身,因奧地利內戰期間的卓越表現而獲得格拉茨伯爵領的加封,從此代替皇帝督管施蒂利亞。儘管家族根基不穩,但隱隱已成為施蒂利亞公國的伯爵代表。
而他,“衛城者”魯伯特,他的綽號來源於在城防軍服役時的傑出表現。但按他後來在戰場上展現出的強悍力量,他更該被稱為“破城者”魯伯特。
“野獸騎士”朱利奧在擔任高階將領後逐漸淡出了衝鋒陷陣的一線,而魯伯特卻始終堅守在一線。
每每有攻城野戰的硬仗,他和自己的營隊總是衝鋒在前,他的盔甲罩袍上縫滿了德文,都是由他先登攻陷的城堡之名。
而即便戰事結束,魯伯特也沒有閒下來。
大戰過後的威斯特法倫與馬克兩公國滿目瘡痍,遍地餓殍與亂民,治安崩潰,連官家運送稅糧的車隊都時常遇襲。
在維也納時,這曾經是朱利奧·塔佩亞的職務範疇,但他如今忙於鎮壓更大規模的亂民潮,而相對簡單的工作便統統落在了魯伯特的肩頭。
率領數十乃至上百的騎兵穿行在威斯特法倫和馬克的黑森林,高舉威斯特法倫伯爵殿下的旗幟,或蕩平或懷柔,解決各處的強盜匪口。不得不承認,魯伯特似乎愛上了這份工作,大部分時間,他所接觸的都是無家可歸的窮苦人群,為良善者指明去路,將不法者緝拿歸案,看著一片片村落的告示欄裡關於“警惕匪盜”的內容漸漸減少,世界上似乎沒有比這更有成就感的工作。
他從手下人的交談中聽到了感激他們的領民給予他們的新名字——“polita”,拉丁語中的“秩序維護者”。魯伯特對這個新名字一萬個滿意,他在罩袍左胸口最顯眼的位置上,用昂貴的紫色染線繡上了這個別稱。他的屬下也有樣學樣,紛紛在胸口繡上“polita”的字樣。
但再多的賊寇也總有抓完的一天,尤其決定賊寇數量的並非人民,而在廟堂之上。若統治者真的英明神武,渴求安穩度日的小民絕不會自甘墮落。
幸運的是,威斯特法倫和馬克兩地的領民遇上了“安科納的良心”,魯伯特的工作只持續了兩個月左右,到六月底,威斯特法倫已再找不到成規模的秩序擾亂者。那之後,他便帶著自己的“polita”們返回了卡門堡。
所有留下的成員,包括魯伯特本人在內,總共59人,住在一棟三層一院的石磚公寓裡。緊挨著柵欄門的圍牆上掛著一塊木牌匾,上面是魯伯特親自手寫的“polita”。
魯伯特不會知道,他正坐在歐洲歷史上第一所警察局裡,成為“警察”這一概念的開創者。
他的警察局經常招待普通人見一面都困難的大人物,軍方人物和政治領袖,於原先的本地領主而言,他們十分羨慕魯伯特四通八達的人脈網,但於魯伯特,那些人不過是他的老朋友。比起地位,他更在乎一些有別於現實而更感性的內涵。
6月30日,六月的最後一天。
太陽高懸天空,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地面被曬得滾燙,熱氣騰騰。行人走在路上,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下來,溼透了衣衫。即使只是稍微活動一下,也會感到疲憊不堪。
屋子裡面則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空氣流通不暢,悶熱難耐。即便藉助扇子勉強維持基本的舒適感,卻並不能完全消除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羅貝爾·諾貝爾,在老朋友面前還是那個羅貝爾,只是在公共場合自稱洛塞爾·馮·威斯特法倫的伯爵,現在正毫不體面地窩在冰涼的木頭靠椅上,他身上的白襯衫溼透,一口一口地啜飲杯中的